第一章 天晶问世
湖西月下望,盼君来相见。长夜空寂寞,无语问苍天。
八月十四。
太湖。
漆黑的天空中挂着一轮明月,明月下面矗立着一座小楼,小楼可听风。
小楼上有人,正望月听风。
这是南宫世家的后花园。
时值五胡乱华,天下大乱,群雄割据,战乱纷纷,生灵涂炭,江湖之上亦是
纷乱不已。武林之内,各门派也争权夺势,而南宫世家做为江湖上的四大世家之
首,在武林正道中的名望和地位都是首屈一指的。
也正因为如此,太湖边上才会有如此平静的一处所在。
太湖沿岸物产丰腴,自古以来便是鱼米之乡,而南宫世家更是拥有大半的物
业。
南宫世家家主南宫逸,剑术高绝,为人光明磊落,是武林中百年难得的人中
之龙,可谓江湖正道之表率。而其正室南宫夫人东方雄,乃四大世家之一的东方
世家长女,被誉为江湖第一美人,冷艳聪傲,武学修为亦步入江湖一流水平。
而小楼上的人,却是南宫逸的妾室,闺名玉燕。
江南多出美女,这位南宫侧室更是妖娆中的妖娆。眉如柳黛,目若繁星,只
是眉眼中依稀露出的一丝幽怨与急迫似乎诉说着心中的忧愁。
——明日,便是南宫世家显赫天下之日。
由于南宫逸名满天下,朝廷为了拉拢,特意赐封,南宫逸虽然是江湖中人,
但功名富贵始终难以拒绝,故邀请权贵富贾和武林群雄,参于这个封赐大会。
而这半个月来,南宫逸自是忙着赐封大会之事,就连前些天玉燕才为他生下
的女儿也未曾见过一面,自然也是冷落了玉燕,又如何能让她不暗自忧愁呢。
湖面上的风悠悠吹过,玉燕不觉得有些冷了。只是她仿佛在等什么人似的,
一个人倚在小楼的栏杆上面,望着悠悠的湖面出神。
南宫家的内宅一向很平静,尽管东西厢已经住满了前来道贺的宾客,但是内
宅的生活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除了南宫逸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出现在内宅以外,一切都与平常无二。
蓦地,平静的湖面上似乎钻出了一道黑影,而玉燕看到这道黑影的出现,原
本有些忧愁的脸上竟然带上了丝丝喜悦,难道那道黑影便是她今晚一直在等候的
人?
那黑影速度飞快,在湖面上一闪而逝,瞬息间已经翻过了院墙,两个起跃间
便上到了小楼上,这等轻功在江湖上也算出类拔萃了。
玉燕见到黑影靠近,并不显出慌张,反而从容的盈盈一拜,口中轻声说到:
「飞燕使参见尊使。」
那个黑影轻声道了一句免礼,上前扶住玉燕的身躯,便算是免了她的跪拜之
礼,想来二人也是颇为熟悉。只是在南宫家的后院,却出现这样神秘的人物,怎
能让人不感到惊奇。
只见黑衣人更是顺势将玉燕搂入了自己的怀中,低头嗅着怀中美人儿头上散
发出来的丝丝香气,姿势甚是暧昧。
难道这黑衣人和南宫家的侧室有什么暧昧的关系?
如果二人此时被外人看到的话,南宫家的声誉绝对会一落千丈。
「燕儿,你和我还讲什么职位,这里又没有外人,阴驿马他们早被我遣去做
其他的事情了,你那个男人今晚还要守着他那把破剑睡觉呢,怎么会来打搅我们
的好事?」说着,黑衣人的手不安份起来,不自觉的触到了玉燕刚刚生产过的小
腹,心中似是没来由的一痛。
「妹妹,苦了你了,为了主人的大事要你做这样的牺牲。」
玉燕悠悠道:「燕儿知道哥哥你疼我,可是主人派下来的任务如果不完成的
话,后果可不是痛苦这么简单了。」
「唉……」黑衣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都怪爹爹当年入天地盟之时将你也
带了来,祸害了你了。」黑衣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唏嘘,原来玉燕的爹爹是天地
盟的人,而玉燕也是天地盟派在南宫逸身边的奸细。
只是不知二人和眼前这黑衣人有何关系,听玉燕称这黑衣人为尊使,想来他
也是天地盟的人了。
天地盟自数十年前在江湖中崛起以来,经过几代人数十年的励精图治,加上
天下战乱不休,组织已经相当庞大,势力遍布各地,只是盟中人士行事手段一向
诡异狠毒,又十分的神秘,是天下邪门的代表,也是天下第一大帮。
据江湖传闻,天地盟自盟主而下,只有天地二尊者和金银铜铁四法王,掌管
各地外务,却没想到这个突然出现在南宫家的后花园的黑衣人竟也是两大尊使之
一,又或者是其他人。
「哥哥你又何尝不是十分辛苦呢?」
玉燕答道,「爹爹作为四法王之一,而哥哥你更是尊为人尊,十年来一直潜
伏在西域,只是为了帮盟主寻那莫须有的虎魄神兵。却也不知哥哥这些年是怎么
过来的?」
「罢了,那些事情不提了,要不是盟主派我去西域寻那劳什子东西,我又怎
么会让爹爹将你送到这禽兽不如的男人这里来。」
黑衣人提起南宫逸,似乎带着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一般,牙关咬的紧紧的,
手更是猛地揽住了妹妹的纤腰。仿佛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和欲望,低头重重的
吻在了妹妹艳红的双唇之上。
玉燕没想到哥哥反应这么激烈,一时之间被哥哥粗暴的吻吓到了。只知道轻
轻的挣扎,却不敢使劲,怕恼了哥哥,更怕忤逆了人尊使的兴致。
此刻的玉燕本是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披肩,下面只是穿了一身湖绿色的长襟睡
袍,本来就没有穿亵衣,想来她今晚也是知道自己这个天地盟的人尊使哥哥会来
的。
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仿佛二人之间早有私情了,只是这般乱伦之事,更是背夫
偷人,不由的让玉燕感到万分的刺激。
少倾之后,黑衣人已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一般,一把抱住了玉燕,把她从
小楼的窗边按到了旁边的墙上,然后用身体紧紧的压住她。
玉燕不禁地有些紧张,用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接着玉燕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低声呼道,「不
要,不要在这里。天儿和阿雅还在楼下睡着的……」
黑衣人听到玉燕说到儿子问天和女儿问雅,看到她嘴角处洋溢的幸福,心头
不由得有了一丝愠怒。手上却是丝毫不肯放松,说道:「问天才是两岁大的小孩
子,又懂得什么,不用怕,今晚让我们好好快活一下,要不然不知道再见到你又
要到什么时候去了。」
玉燕对黑衣人也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的,要不然也不会冒着极大的危险在深夜
于小楼之上独身会情郎了,只是她不久前才为南宫逸生下一个女儿,今晚上来之
前才刚刚哺乳过。
可是此时却被哥哥缠住,心头一股欲火也是压抑了近一年了。要知道南宫逸
自从知道她有孕以来便从来没有碰过她的身子,而问菜出世之后南宫逸又总是忙
于江湖上的琐碎之事,从来不曾关心过玉燕和一对子女。
这也让玉燕感到深深的悲哀。
玉燕想到这里,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欲望,对于她的这个哥哥,虽然玉
燕心中知道他并不是自己的亲哥哥,可是这种关系所带来的刺激让她感到十分的
紧张,加上身体长时间缺少男人的慰藉,体内极度的空虚。身体随之一软,依偎
在了哥哥的身上,轻轻说道:「你知道吗?其实天儿……他,是我们的孩子,问
雅那个丫头才是我和逸郎的种……」
「什么!」黑衣人听到这个消息显然有些吃惊,他停下不安分的双手,努力
的调节自己激动的心绪,其实三年前那个晚上的事情他也清楚的记得,那是玉燕
和他分开的最后一个晚上,却没想到……
只听玉燕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感觉,天儿他……长得像你多一
些……」
身为一个母亲的感觉,玉燕都不知道问天到底是南宫逸还是眼前这个神秘人
的孩子,可见当年的事情多么的复杂了。
黑衣人听到这里,轻吻着妹妹的脸颊:「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天儿我今天
白天的时候见过一面,只是没想到……」随即咬牙切齿的挤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南宫逸……」
可是当他目光落在妹妹那幽怨的脸上的时候,心中的愤怒立马被哀怜所取代
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欲火。
「妹妹,自你怀孕以后,怕是没尝过那事情的滋味了吧,我从三年前等这一
天已经等了你好久了。」
玉燕听得黑衣人此言,不由得媚眼如丝,的确,除了怕被南宫逸知道以外,
她想念哥哥的那话儿已经想了足足有三年了。南宫逸好武,在房事上不过对她来
说是如同应付一般,何况……
而三年前与哥哥在一起的情景却是时常在她的梦中浮现,甚至在床上她都把
南宫逸当作是自己的哥哥一般,可是始终体会不到那种绝顶的快感。
念及此处,玉燕双臂已然环上了黑衣人的脖颈,两个人的身子紧紧的缠绕在
了一起,开始了又一场无声的激吻。
只见黑衣人的双唇重重的印在玉燕娇艳的红唇之上,舌头则灵活的深入到津
门深处,勾出了玉燕的小巧丁香,来回用力的磨蹭吮吸,两个人交换着口中的香
津,直到玉燕感觉一口内息都快停不下来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爱郎的嘴边。转而
向下一路舔吮过去,感受到下巴上面微微有些扎人的胡茬,玉燕知道,今晚的疯
狂将无法停止了。
黑衣人双手扯开了玉燕宽松的睡袍,才发现她里面竟然没有穿亵衣,一双高
耸的玉峰就这么暴露在月色之下,如同月宫中的玉兔一般,还是所有玉兔之中最
为肥硕的那只。
两粒有些发褐色的玉豆仿佛那桂树上最为丰硕的仙果,好像轻轻咬一口就能
咬出汁水来。
当然因为玉燕刚刚生下问雅不久,体内自然有着充实的奶水,因而双峰看上
去异常的肥硕。
一下便已勾去了黑衣人所有的心神。
双手不由自主的落在上面不停的搓弄抚摩。
玉燕受到这般刺激,不由得娇喘连连,一只手也伸入了黑衣人的裤裆之中,
摩挲着他那让人魂牵梦绕的粗大坚挺的阳物。一时间,小楼之上淫声浪语,春色
无边。
玉燕随着黑衣人的动作,不停的摆动着她的肥臀,更是伸手解开了黑衣人的
裤子,随即褪去自己的长袍。
黑衣人被玉燕撩拨的亦是炽火若烧,恨不得立即将她推倒在地,只不过一来
这是在南宫家,万一有高手路过被人窥破行藏,自己不要紧,可是自己这个妹妹
的存在就完全没有丝毫意义了。
二来,问天和问雅还在楼下睡觉,若是动静太大吵醒两个孩子,这孩子的哭
声怕是会传遍整个南宫宅。
一念至此,黑衣人双手松开栈恋已久的神女双峰,可是此时已是箭在弦上,
又哪有不发的道理。
于是黑衣人轻轻按了按玉燕的头,将其向下缓缓压去。
直顶到那火龙一般的阳物上面。
玉燕会意,妖艳的红唇已然触及了那火热的所在。
她只是伸出一寸丁香在肉冠的顶部轻轻扫过,时而哈上一口热气,带着强烈
的欲火。
就是不如黑衣人的意。
黑衣人无奈,只得轻声劝道:「好燕儿,你就帮哥哥先含一下消消火,哥哥
一会也带你快活。」
玉燕狡黠的一笑,但还是依了黑衣人的意思,将硕大的阳物含到了嘴里吞吐
起来。哪想一下子吞的太深,加上怀孕的期间进食多为清淡,一时之间竟是受不
了这肉棒之上所沾染的些许荤腥的味道,几乎就要当场干呕出来。
匆匆吐出了大家伙之后,玉燕只敢用嘴唇包住肉冠头部,依旧是用丁香小舌
在上面不停的轻扫,只弄得黑衣人心痒难耐。
「唔……对,就是这样,能不能再深一点……」
黑衣人舒服得倚在小楼的墙上双腿人字型张开,双手垂下又攀上了那一对神
峰。
低头看着玉燕吧吱吧吱的吮吸着自己的肉棒。
「喔……」玉燕的丁香小舌每在肉冠上面划过一次,黑衣人便发出这样一声
异样的声音,一股触电般的快感传过神经刺激着黑衣人身上的每一处,尤其是那
火热的所在,已经坚挺的不能再坚挺了。几乎就要喷发出来。他的身体甚至随着
肉棒在不断的跳动。
「噢,不行了,赶快……」
黑衣人双手又狠狠的捏了一把神峰才松开,随之拍了拍玉燕的头,让她转身
趴在了窗户上面,半个身子都伸出了小楼外面。
玉燕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黑衣人摆成了这样羞人的姿势,等到想要挣扎的时
候已经来不及了,黑衣人将她的双手反扭过来,用一只手按在她赤裸的背上,一
对雪白的丰臀就这么暴露在了月光下面。
玉燕感到这一个姿势非常的羞辱,知道黑衣人是有心报复自己刚才那样捉弄
他。
可是身体中却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冲动,感觉到特别的刺激。
黑衣人用手拍了拍玉燕的雪臀,伏下身子轻声在她耳边问道:「好妹妹,想
不想要?」
玉燕脸上一红,目光随之望向远方,感觉湖面之上的一轮皎洁的明月仿佛都
在嘲笑她一般,不由得开始轻摇着雪臀,发出呢喃的哼声,心里只想着这个害人
的家伙赶紧给自己一个解脱。羞涩的应道:「好哥哥,不要再折磨妹妹我了,我
要……」
正当她这么说着的当儿,黑衣人已经用力一挺动下身,开始了长驱直入。
「噢……」玉燕终于得到了期盼已久的解脱,远没有她想象中的漫长,不过
此时她半个身子已经伸出了小楼之外,一对雪兔就这么在空气中随着身体的摆动
不停的摇荡,煞是动人。
此时黑衣人的肉棒在玉燕生产之后的径道内纵横捭阖,却是感到有些不爽,
毕竟是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了,何况又是方才临盆不久,那径道自然是有些松弛
了。
饶是黑衣人天赋秉异,肉棍的大小异于常人,才能在这个熟妇的体内进退自
如。
换做是一般人,怕是根本摸不到边际所在。但是虽说如此,黑衣人还是感觉
有些空荡荡的,心念一转,目光停在了上方一寸远的菊蕾之上。
玉燕却是不知黑衣人此时心中所想,只是突然感觉到黑衣人停止了动作,方
自诧异之间,犹是不停的摆动着雪臀,想要将黑衣人那家伙容纳的更深一点。
黑衣人感到下体传来的阵阵冲动,突然想到三年来南宫逸就是享受着这雪白
的屁股如此这般的扭动所带来的极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一股暴虐的情绪油然
而生,当下运功将肉棒又是涨大了一周,更加卖力的钻动。
玉燕感到身后男人的粗暴,心中却是涌现出一股股难以承受的狂猛浪潮,下
体突然一阵抽搐,竟是先泄了身子。
黑衣人发现胯下的玉人已经到达了一个境界,自己却还没有得到满足,更是
心火难平,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从花谷中抽出肉棒,运功顶在了菊门之上,竟是想要直接破门而入了。
高潮中的玉燕并没有发觉身后男人的动作,尚在回味方才那翻江倒海的刺激
的时候,突然菊道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还没来得及呼喊,亦是用力过多,
昏厥了过去。
黑衣人并不知道玉燕昏了过去,他只是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新的天地,前所
未有的满足与充实涌上了心头。
黑衣人抓住玉燕的纤腰,自两片雪臀之间不断的探入菊蕾深处,直到双腿紧
贴到了玉燕的丰臀为止,享受着玉燕的肛肉所带来的紧迫的压力。
接着,在黑衣人慢慢适应了菊道所带来的快感的时候,他终于开始了一番新
的征伐……
玉燕悠悠醒过来的时候,黑衣人犹自在菊道内肆意的进出着,一种另类的快
感瞬间吞没了玉燕的心灵,她知道自己已经完完全全的被哥哥所占有了……眼角
却不经意的滑落了一滴泪。
淫靡的空气在月色中不断的蔓延。
自玉燕脸上滑落的泪水从小楼上面落下,落在了楼下熟睡的问天的脸上……
太湖的夜,无眠……
*** *** *** ***
八月十五,太湖。剑岛。
剑岛之上,物化天宝,群英荟萃。
这次朝廷的封赐大会,在整个江湖,也属首次,绝对称得上是盛况空前。可
是远处湖畔一座雅致的楼台之上,却传出忧愁的叹息声。
东方雄自大会开始,便一直愁眉深锁,凝立於小楼上,看来对今次盛会极为
担心。
「夫人,燕窝已经熬好了。」
「夫人,你已经怀胎八月,若太担心主公,对胎儿不好的啊。」
「唉……表哥鬼谷神算批算过——二字记之日,封赐受不得必有巨祸,但主
公却偏不肯信……」
「夫人,主公鸿福齐天,绝不会有事。」
「表哥早就算出主公不可纳妾,他也是置若罔闻,这执着的性格,迟早会惹
祸上身!」
想到鬼谷神算,东方雄芳心戚然,原来当年就是在他和南宫逸之间,二择其
一,托付终生。
没想到南宫逸却是在迎她过门之后不久又另纳了玉燕为妾。东方雄本来为东
方世家大小姐,本来可能掌管东方海阁,自成一派,当年却委身下嫁南宫逸,就
是想着南宫逸会对她忠心一世,却没有想到南宫逸本就不好男女之事,这倒也罢
了。
却是在两年前,南宫逸自西域大罗刹宗回来之后,却带回了一个即将临盘的
女子,那边是玉燕,还说二个人已有夫妻之实,硬是不顾东方雄的反对,纳其为
妾。
之后的两年时间,南宫逸和东方雄二人在江湖人眼中还是一对神仙美眷,可
是事实上南宫家的后院已经很少见过南宫逸的身影了。
可是这次,南宫逸不知道是受了玉燕的怂恿还是着了什么魔道,身为江湖人
士居然接受了朝廷的封赏,还将祖传的诅咒之神兵天晶公然面世。
在东方雄看来,这一行为无疑是蠢到了极致。
要知道,天晶诅咒之谜一直都没有解开,南宫世家世代相传就是为了守护这
把天神兵。
有一句揭语一直在江湖里流传——
天晶之主,富贵绵绵,浩劫茫茫——
可惜无论东方雄如何担忧,剑岛上的封赐大会已经开始了!
「南宫世家德高望重,乃国家栋梁,皇上赐封南宫逸为一等公爵,并赐封其
家传宝剑『天晶』为天下第一神兵。」
男人,有谁不想得到尊贵无比的赐封,南宫逸不禁喜上眉梢。
「微臣叩谢龙恩。」
「伯爵爷英雄盖世,众望所归啊!」大太监仇英说道。「素闻天晶乃绝世神
兵,下官实在很想一开眼界。」
只是这个太监眼中似乎透露着一种诡异的寒光,却是南宫逸都没有发现的。
那代表着欲望,支配,贪婪……
堂上众豪客都是为了一睹天晶神剑的风采而来的,此刻听说仇太监提起了此
事,不由得议论纷纷。
「哗!天晶终于登场了!」
「我们从西域远来,就是想一睹天晶神采!」
「天晶是否真有惊世神力呢?」
「听说天晶曾受诅咒,不知会否有祸事……」
南宫逸挥手制止了堂内的喧哗,「各位贵宾好友,天晶既蒙封赐,在下自当
现剑谢恩的。」
说罢郑重其事的跪于剑匣之前,不住念颂经文,可见对神兵何等尊敬。
剑匣打开,登时豪光大盛,幻彩灵动地环绕着一长一短两柄兵器。南宫逸手
执双剑,灵光流转,亮灿八方。
众豪客终于有幸目睹天晶,大叹果然此行非虚,顿时堂前又是议论纷纷。
「咦,竟然是两柄!」
「呀……好亮丽的灵光,我这辈子也未见过……」
「美是美极了,但看不出有何威力!」
「我看是贵价珍宝而已,可观赏而不可拼斗焉!」
那边的仇太监见到天晶,想起天地盟以十万两银托他弄个神兵封赐的名目出
来,目的就是要让南宫逸将珍藏的天晶拿出来!
今日目的已然达到,后面的事情天地盟自会接手,只是不知这么一来,江湖
怕是又要乱上一阵子了。
皇上那边却是不好说,如今之计,只有按天地盟的计划行事了,多的也管不
了了。
仇太监随即道:「公爵爷,天晶果然美不胜收,但不知威力如何?」
他此话一落,众豪客也跟着起哄。
「对呀,南宫兄可就别吝啬,让我们开眼界嘛!」
南宫逸握天晶,竟是散发出一股不可一世的气势,「各位兴致高,就叫天晶
一显灵力,不愧其天下第一神兵的封名!」
他随即开始挥舞手中宝剑,众人却没有想到长短天晶,竟可二合为一,灵光
途增两倍,更是耀目,精巧奥妙之处,令人赞叹。
「嗡……」
天晶一经合并,如镀上生命灵气,光芒豪强宏射,更具吞天气魄,南宫逸鼓
劲舞动,剑身嗡嗡作响,似向天下号令,要人间万物全部俯首。
众宾客所佩戴的兵器,立时受到感召,纷纷震动颤抖,似是慑於皇者之威!
呀质素差的兵器,自惭形愧,竟碎裂扭曲。
「好一个封赐大会,他奶奶的竟没有天地盟的份儿!」
一个狂妄嚣张的声音,突然从大门响起,一条魁梧巨大的身影昂然而进,麻
烦来了。
「大爷不请自来,就是拿天晶!」说话的是天地盟二大尊使之一天尊使。
众人听到此言,竟是有些不寒而栗,「啊呀!天……天地盟!恐怖可怕的天
下第一大帮……」
南宫逸也没想到天地盟这么快就来搅事,本来他今日受朝廷封赐,是光宗耀
祖之事,却被天地盟的妖人前来捣乱,心头不由一阵火起,「呸,你这天地盟的
狗,口气比屎还臭!天晶是神灵之物,今天就破例屠狗吧!」
天尊使却是狂笑道:「南宫小儿,乖乖留下天晶,大爷还能放你一马。你南
宫逸沽名钓誉,可敢跟我赌斗一番?我若是赢了自然是拿了天晶走人。我若是输
了的话,我的项上人头就留给你了,另外还有一个消息送给你。」
只见天尊使说话间已是抽出一把长锏,豪客中有识得这把奇型兵器的人不由
发出了一声惊呼,「轰天神锏!」天尊使举锏过头,顺势凝气,正是轰天势的起
手势,雷霆轰狱锵!
而死在天尊使这一霸绝江湖的一招之下的人,保守的说已经过万了!
轰天锏劲似风雷,力如天电,狂若霹雳,南宫逸凛然不惧,天晶如神龙腾飞
般,昂首傲拼!
一场恶斗就要在剑岛上展开,可是天晶的诅咒到底是什么呢?
剑岛外,太湖之上。
玉燕坐在船上,怀中抱着不足满月的问菜,在旁边站着的是一个两岁多的孩
童,一头华丽的银发,显露出一种奇异的魅力——正是南宫逸的长子——南宫问
天。
船夫一身黑衣,不见他撑篙,船却在无风自动,可见船夫是用一种高深的独
特内功在驱使着小船速度向前滑行。船尾放了一个大箱子,却不时的能听到里面
传来的砰砰声响。
「再有一柱香的时间就能离开大湖,进入大江了。可惜兜兜转转还是在这个
江湖呢!」
黑衣人突然发出一声感慨,接着仰天长叹一声,「南宫逸,我希望你能活着
等我回来报仇!」
谁都没有看到,此时问天眼中闪过的一道光——
剑岛上,南宫逸和天尊使拼到一百招上下,始终未能分出胜负。
天尊使终于不耐烦了,全力使出了轰天锏的杀手,只见他高高跃起空中,横
锏在胸前,接着是按照某种其妙的方位挥出一击,近似浑然天成一般,从高处击
下。
正是轰天锏的最后一式,轰天灭世击。南宫逸本来想逼其锋芒,可是天尊使
一招落下,竟是将仇英也笼罩在了锏影之下,南宫逸无奈只得挡在仇英身前硬接
这霸道无匹的一式。
剑锏硬拼,奇事骤生,天晶猛地爆发出万丈豪光,暴震出浩瀚无比的擎天摧
毁烈劲。
南宫逸与天尊使相持不下,互拼内力,曾提防,身后突然多出一把寒气森森
的匕首,自他的后心刺入。却是仇英!
「哈哈哈哈。南宫逸,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忌!你想不到天地盟的地尊使
会是一个太监吧!哈哈哈哈!」
众豪杰顿时大惊,还没来得及明白眼前的变故,异变又生!
天尊使本来好好站立的身子蓦地炸裂开来。
轰天锏和天晶竟然在同一时间碎裂,而碎裂所产生的霸绝劲气却被全力运劲
的天尊使所吸引,顿时二者开始了猛烈的对冲,竟是活生生的将天尊使炸裂成了
一堆碎肉。
仇英此时面色突变,急忙发足狂奔。
「啊……」
「呜……哗……」
轰!
烈劲迅若奔雷急电扩射向四方八面,数百宾客擎骇欲绝,无机逃生……雄奇
宏伟的剑府,亦遭震个粉碎……
轰隆……隆……
巨爆有如连锁一般震澈九天万里,灭绝八方,彷如天地末日顷刻降临,剑岛
顿成碎石,所有人与物,全都灰飞湮灭……威力鼓动湖水鼓浪如山,恶魔般吞噬
摧毁附近小岛和湖畔建筑物……
只有仇英跑得快,留下了半条命,却是一双手也留在了巨爆之中。只是隐约
间,仇英好像看见南宫逸手握天晶子剑,在巨爆的最中心苦苦支撑……
湖畔腹大便便的东方雄临危不惧,施展轻功夹住奶妈凌空避过巨浪冲激!
巨爆中,一缕绿光冲破云霄,如虹飞射向天外……
「诅咒……应验了……天呀……」
数个时辰后,绚烂晨光初露,照耀着湖面浮泛着的千万碎物残骇,场景凄美
可怖……
东方雄第一件事是纠集多名家臣,飞骑往湖西找情敌算帐。冷艳的美脸,充
满了妒恨怨毒的神色!
「贱婢,我足足忍了你三年!」
「夫人,屋内无人呀!」
「少爷和小姐也不见了!」
太湖边……一艘小船终于驶入了大江……
第二章 北地寒风
北冥世家位于极北苦寒之地,世代以铸炼兵器为生,号称天下兵库。当代家
主北冥正的刀法称雄武林,也是天下三大名匠之一,但是他的壮志雄心更是宏大
高崇,一直伺机而动。正是虎老雄心在,图谟天下我独尊!
就在北冥家境内的一个偏远小镇之中,一辆简陋的马车缓缓驶入。驾车的人
看上去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黑衣男子。只是眼中带着的丝丝精光却透出他本身的实
力。马车里面端坐着一个美丽的少妇,怀中还抱着一个不足百日的女婴,正是南
宫剑岛之劫后神秘失踪的南宫侧室——火玉燕!
没有人知道这神秘的南宫二夫人为何会出现在北冥世家的地方,连同那夜神
秘出现黑衣人一起出现在这个寂静的小镇。
南宫世家剑岛之劫过后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江湖中人只知道南宫逸在此役之
中下落不明,连同其妾室火玉燕和一对年幼的子女亦同时失踪,只留下其夫人东
方雄独力支撑南宫家业。却没有人关心这神秘的二夫人。
马车缓缓的在一间破旧的茶寮前停下来,黑衣人跳下车,四处打量了一番,
只见到茶寮不远处有一个测字先生的摊子,一个看上去很年轻,却又有那么点仙
风道骨的风水先生正瞧着他。
黑衣人随即投去了一道不善的目光,那个风水先生才慌忙的把目光落向了别
处。
茶寮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看上去很是风骚的老板娘,正对着黑衣人搔首弄
姿,风情万种。黑衣人似乎是有些不屑的瞥了她一眼,转身扶着玉燕下了马车。
只是转身之间却没有发现那老板娘眼中的愤怒目光。
「叔叔,我们到了吗?」玉燕下车之后,身后紧跟着一个刚学会说话不久的
小问天,似乎还离不开娘亲身边,紧紧的拉着玉燕的衣袖,却是开口问黑衣人。
「天儿乖,我们一会儿就能够见到外公了。」黑衣人并没有回答小问天的问
题,反倒是玉燕哄着孩子。一个多月以来,她们一直避人耳目,到这极北苦寒之
地,就是为了见问天口中的外公,火玉燕的爹爹?
黑衣人始终不发一言,因为今日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
自从在南宫家后院的小楼上得知问天可能是他的孩子之后,他便一直有意无意的
回避着这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一个月来也只是专心赶路,从大江出海,绕共东方
家所在的渤海城之后,从辽东上岸,辗转才来到了这里。
火玉燕也感觉到黑衣人这几日以来的紧张,一路上,除了在海船之上偶尔还
和他有过几次亲密的接触以来,上岸之后两人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反倒是问天
那个小家伙一路上兴奋不已,而女儿问菜更是只知道吃奶睡觉。
而且在她心中一直有一种感觉没有告诉黑衣人和问天,仿佛一路之上一直有
人在盯着他们一样。可是随即又抛去了这无聊的念头,黑衣人贵为天地盟人尊,
武功造诣在江湖之上已是难觅敌手了,又怎么会被人跟踪了一个多月而毫无知觉
呢,玉燕轻摇了摇玉首,暗笑自己有些多心了。又想到今日便能见到思念许久的
爹爹,心情更是有些激动。
一行人在茶寮落了坐,稍事歇息。问天却是不停的缠着那个黑衣人问东问西
的,一路上黑衣人只是诳他说来北地寻外公,小问天自是不知家中生变之事。只
觉得乳娘一路之上神情有些落寞,但是他小小孩童又懂得什么。好在不哭不闹,
比他那只知道嗷嗷待哺的妹妹却是好了许多。
玉燕一路行来本就有些车马困顿了,待点了些茶水点心之后便顾着逗弄小问
雅,也不理会被问天饶得不胜其烦的黑衣人,小丫头睡得正香,只是在梦中还不
是的吮吸着娘亲的手指,甚是可爱。
两大两小人歇息了一会,正准备起身上路,却见不远处官道之上行来了一行
车队,端的是豪华非常,前面是八匹西疆宝马开道,马上的骑士一看便知是骁勇
善战之徒。后面紧跟着一辆巨大的华丽马车,马车上的华盖就有二人高,更夸张
的是自华盖顶上垂下来的金丝编成的纱帐,遮住了马车正中,而拉马车的牲口竟
是中原之地难得一见的墨雪骆驼。
这墨雪骆驼在西域也数异物,却被这马车主人用来御驾,一次更是用到四匹
之多。可见这马车主人如何的财大气粗。
火玉燕不知这个马车主人是何身份,突然出现在这极北之地因何缘由,不想
多事,原本举身欲行的动作也就停了下来,她隔着金帐,自是看不清马车上的情
境。
而黑衣人久居西域,对这车架的主人想来也是多有风闻了。见到此人突兀的
出现在这北地小镇,心头却是不由的微微一颤。只是他收回目光之时无意间看到
那相命先生饶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似是看破了他的身份一般,心头的疑惑更是
愈来愈深。
不过若此时离去,不免有些突兀,只得按下心头疑惑,默默注释着场中的事
情进展。
车队路过茶寮却是没有停下的意思,径直就这么行将过去,似是根本不将茶
寮之中的一干人等放在眼里。可是就在居中的华丽马车和黑衣人驾来的破车擦身
而过之时,异变突生!
原本黑衣人驾来的破车在那一瞬间突然炸裂开来,一道快绝无匹的人影自破
车四散的碎屑之中长跃而起,直奔华丽车帐中去,手上已是拿了一把明晃晃的长
剑。前面的御者和骑士未及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人影已是到了金帐边上。
却听得一声金铁交鸣之声,随即是一声惨叫自金帐中的马车主人口中发出。
在场一干人等并不知道发生何事,火玉燕更是没想到自己一路行来的破车之中居
然还藏了一个人,当场愣在了那里。
而黑衣人更是全身如坠冰窖一般,只有他知道马车中一直有一个人,可是他
怎么也没有想到马车中的人已经不是他所知道的那个人了。
原来一个月前,南宫惨案发生之后,南宫家失踪的除了南宫逸和火玉燕以及
一对孩子以外,还有一人,那便是南宫家的小姐南宫雅。江湖中人并不知道南宫
家一直还有这么一位小姐,就连南宫逸的两房夫人都不知道此事,这件事一直是
南宫家的一个惊天的秘密。
十年前,南宫逸继任南宫家主之位之时。
「逸儿,明日你便接管咱们南宫家了。有些事情,也该亲自做个了断了。」
说话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正是当年南宫家家主,南宫逸的生父南宫无
敌。
那时候的南宫逸正值年少气盛,意气风发之际。只是与他的父亲交谈之际眉
目间总是显出一丝丝隐忧,仿佛有什么天大的烦恼一般,言辞之间也是唯唯诺诺
的,「可是,阿雅她……」
南宫无敌听到南宫逸质疑,不禁怒斥道:「阿雅又如何?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成?」
南宫逸口中的阿雅,自是他的胞妹南宫雅。南宫逸自小便疼爱他这个妹妹,
可惜南宫雅天生薄命,自幼便疾病缠身,多的时日里都是足不出户的在深闺内养
病,两个月之前更是不知是何缘故昏迷不醒。南宫逸却是不知道南宫家有一个世
代相传的诅咒,一个让南宫家世世代代都背负着极大痛苦的命运。直到几日前才
从老父口中得知一个秘密。
原来南宫家身为神兵天晶之主,自从要拥有神兵所带来的荣耀之后,也必定
要背负神兵所带来的一个极大的诅咒!
天晶,相传是于女娲八百万岁时,取五色彩石而炼成的神剑,目的是对付一
只绝世异魔。结果神魔同归于尽。世人只知天晶为女娲所炼,却不知女娲虽为神
体,但自洪荒造人之时以来,便于哥哥伏羲有不伦之恋。
虽说这一段恋情本是为了顺乎天命的造人之举,但是天道伦常,天威难测,
却是报应不爽,后来伏羲与天魔相斗之时,历尽劫难,也难以降服天魔,而女娲
更为天魔同体的异魔所暗算,身陷红尘而不能自拔。所以女娲炼剑斗异魔,世人
只道是神魔之争,却不知同为人欲之斗。
而女娲和异魔更是在行灭之前于天晶之内降下诅咒。唯有流淌着女娲血脉的
天晶剑侍所扶持,天晶才能发挥其真正的实力,否则天晶只是一把祸主的不详之
兵。
南宫无敌虽然对天晶诅咒之谜知之不详,但是也有世代相传的破解之法,便
是寻到那女娲后裔。只是没想到,这一世应劫而生的天晶剑侍却是自己的亲生女
儿。而这一事实并不能阻挡南宫无敌称霸武林的雄心壮志。
其实南宫无敌却不知道,天晶所带来的诅咒又岂是祸主那么简单,承其不伦
也不过是天晶后人所必须面对的难题之一罢了。
而自从南宫逸知道了要掌南宫家,要拥有天晶,就必须和妹妹合而为一。他
便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南宫逸少时虽意气风发任性胡为,但人伦之事,以及
对妹妹的呵护之心却是怎么也无法让他下这个决心去占有最疼爱的妹妹。更何况
妹妹作为天晶剑侍,自幼体虚,他又怎么狠得下这个心。
因而南宫无敌一再逼迫,却是没奈何,才有了堂前教子的这一幕。只是南宫
无敌怎么也没有想到,后来事情的发展出乎所有人都意料之外。
黑衣人从回忆中惊醒过来,当年正是他在屋外无意间听到南宫无敌对南宫逸
说的那番话。才有后来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因而他一生之中都生活于深深的自责
和对南宫家刻骨铭心的仇恨之中。
可是,当他足足等了十年,辛辛苦苦才从南宫家救出来的人居然变成了另外
一个人的时候,他又如何能不吃惊!
黑衣人本是服侍雅小姐的侍童,自小被南宫家收养,久而久之对雅小姐也有
了深深的依恋。所以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为天地盟做事,甚至甘愿远赴西域十
年,只为能救出雅小姐,报复南宫家。可是当他惊觉南宫雅离奇失踪之后,知道
自己陷入了一个天大的阴谋之中。
天地盟对南宫家之举,志不仅在天晶,而亦在南宫雅!因为南宫雅,便如同
天晶的钥匙一般。黑衣人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当年相信了那个人!
不过眼前的情景,虽与黑衣心中所思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可是金铁交鸣的那
一声巨响,还是将黑衣拉回了现实之中。
金帐主人的惨呼并没有持续多久,而破车中钻出来的刺客已是被人缠住了。
出手却是那并不起眼的相命先生。那刺客使得是剑,剑法极为狠辣,出手角度更
是刁钻诡异,招招都是搏命的架势,不过那测字先生应付起来居然十分写意,看
他出手竟似不带丝毫烟火气一般,犹如羚羊挂角,一把算筹就迫得那刺客无法继
续进招杀人。
黑衣瞧着不由为止一声暗叹,虽说这刺客多半是盟主派来的,而这个金帐主
人来头也不小,居然请得动鬼谷门生为其挡驾,黑衣料想今日之事已然不得善了
了。何况他心中记挂着神秘失踪的南宫雅,正要出手料理了那金帐中人,好作为
功劳去问过盟主雅儿的下落。
他一心以为南宫雅是落入了盟主之手,只道盟主诳他南宫家一事,只是为了
天晶之秘,想来他好语想求,盟主是不会太责怪与他,而南宫雅也或许能保得平
安。
可是,正当他缓缓靠近金帐,准备要出手之时,异变又生!
原本缠斗在一起的刺客与相士二人,居然不约而同的向他攻来,而且俱都是
不要命的杀招!同时金帐之中,更是射出了三十六种不同的暗器,封死了他的退
路!
一切不过是这些人共同做的一场戏!
黑衣尚且来不及反应,左肩已是中了那刺客一剑,毕竟事发突然,而自己又
未曾提防,这一剑来势又急,论身手,那刺客便是单打独斗都要和自己拼到两百
招以上才会落败,何况有心算无心之下,黑衣已是一击之间便受了伤。
玉燕却没想到这一行人居然是冲着她们而来,在黑衣受伤的同时,便觉得身
上一麻,已是被那风骚的老板娘制住了穴道。
「贱人!我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玉燕听得这声音,却不是东方雄是谁?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东方雄恨自
己竟然会恨到这个地步,按说才临盆不久的她居然会追自己追了一个月,才在这
里布下这么一个局!
黑衣人心中却是大惊,如果来人是东方雄,那这个持剑的刺客想来便是南宫
飘了,而当代鬼谷传人卓不凡听江湖传闻与东方雄是师兄妹,出现在这里也不奇
怪了。可是,本来应该好端端的躺在马车上的箱子里的南宫雅,如果不是被盟主
下的手带走的,那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失踪呢?
要知道,南宫雅在南宫家的存在,都一直是一个秘密!
那一夜是一个很平静的晚上,但是对于少年来说注定了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
晚。
背上的女孩依然还陷入昏迷之中,已经整整有两个月的时间了。两个月以来
他天天都要来看望心中的伊人,做为南宫家的侍童,他原本不可能接触到南宫家
禁忌一般存在的二小姐,可是自从两个月前他在整理花园的时候意外发现晕倒在
花圃之下的女孩之后,他便被南宫无敌派来照料这位神秘的小姐。
直到今天晚上他去堂前准备禀报南宫老爷今日工作的时候,听到了南宫无敌
对南宫逸说的那番话之后,他的命运便走上了一条不归的道路。
他必须逃,在南宫无敌还没有发现之前带着小姐一起逃离南宫家,这个外表
显赫,实际上却是无比肮脏的魔窟!
因为他知道,从他看见南宫小姐的第一眼开始,他的一生便牢牢的和这个命
途可悲的弱女子牵连到了一起。
他很幸运的躲过了南宫家仆,因为南宫家仆并不知道南宫二小姐的存在,可
是他却很不幸的遇到了追上来的南宫无敌!
「放下雅儿,自断筋脉,我饶你不死。」月色下的南宫无敌仿佛一尊吃人的
魔鬼,阴森森的警告从他的口中传到少年的耳中之时,少年知道,一切都要结束
了。
南宫无敌是一个人追上来的,他并不想惊动南宫家其他人,尤其是他的弟弟
无畏,所以少年看到南宫无敌的那一瞬间,他知道他的生命已经走向了尽头!南
宫无敌的承诺不过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可是——雅小姐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所以,当少年绝望的冲向南宫无敌的时候,他怀着必死的心,那一去不返的
气势让南宫无敌的心理出现了一丝的犹豫。
然而,往往一瞬间的犹豫可以决定许多事情,包括一个人的生命!
南宫无敌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瞬间的犹豫,代价就是他的生命!
少年的动作在南宫无敌的眼中是幼稚可笑的,可是当那一拳落到他身上的时
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少年会在一瞬间仿佛变成另一个更加可怕的恶魔!嗜血的
魔鬼!
「想要活命的话,按我说的去做!」少年不知道何时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个
戴着黄金面具的中年汉子!
少年只知道他要救雅小姐!而身边的神秘人是唯一的希望!
可是神秘人要他做的第一件事,就让他无法接受。他只有占有了雅小姐的身
子,才能为南宫雅续命!
不过此时的少年几乎已经被神秘人所控制,心中暴虐的欲望已经完全占据了
他的思想。
夜,血红的夜。狂暴的夜!
南宫雅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幸运的是,她并不知道她所背负的命运,不
知道她在今天晚上所必须承受的苦难,不幸的是,她所背负的命运将追随她的一
生,而今晚正是她一生苦难的开始!
少年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幸运的是,他可以和他心中所爱的人结合,不
幸的是,这一次的结合注定了日后他们无法相守。
少年犹如一头发狂的猛兽一般,肆意的蹂躏着胯下的羔羊,虽然羔羊不懂得
如何反抗,可是眼角依然垂下了痛苦的泪水。
一切,只有身边的神秘人在默默的看着!
南宫逸找到南宫无敌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微亮了,南宫无敌依然站在月光当
中,西垂的暗淡月光象征着一代豪杰的殒落!而这一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
刻!他最疼爱的妹妹,却如同一只赤裸的白羊一般,依旧沉睡在南宫无敌身边不
远的草地上,只是草地上依稀零落的片片残红,向南宫逸昭示着一个事实!
那夜之后,南宫家的侍童南宫绝再没有出现,南宫无敌的哀号在一瞬间传遍
了武林。
至于之后的事情,少年并不知道。江湖中人只知道,天地盟多了一个神秘的
人尊使——灭绝!
灭绝并不知道,盟主当日为何只是让他占有了南宫雅,却没有让他带着南宫
雅离开。盟主的神秘与强大,让他无法反抗,一直等了十年。他才做出了背叛天
地盟的决定,为了救出已经成为药人一般的南宫雅,才有了南宫家和玉燕的那一
番相逢!
可是,本该好好的躺在马车中的箱子里的南宫雅无故的失踪,怎么能不让他
心神大乱,以至于被南宫飘刺中肩头一剑,都不曾所觉。
火玉燕并不知道灭绝此时心中所想,当她看到灭绝被那个神秘的刺客一剑刺
中肩膀的时候,几乎忍不住要惊呼出来,可是穴道受制于东方雄,却让她无计可
施。
当她目光落在小问天身上,发现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略略安
定了一些,只是怀中女儿此时响起的哭声却是惊动的场中所有人。
首先动的不是刺客,不是东方雄,也不是黑衣人灭绝。却是那相士卓不凡一
个起落之间,跃到了她的身边,抱过她怀中的孩子,将手指伸到不停的啼哭的女
孩口中任她吸吮,竟是渐渐的止住了她的哭声。
「表哥,难道你想留下这对孽种不成?」东方雄见到卓不凡此举,知道他是
起了善心,不忍看到南宫家的一对遗孤遭受此劫。想要出面留下他们的性命,但
他素知表妹心气,这才抢先夺过了火玉燕的女儿。
「表妹,火玉燕虽说勾结天地盟害了妹夫的性命,但是孩子总是无辜的,怎
么说他们身上也是流着南宫家的血脉啊!」
「哼,谁知道他们是那个贱人和哪个野男人的贱种!」东方雄说话间目光落
到灭绝身上,语气更是愤然。
火玉燕心知今日之事已不得善了了,唯有哀求的看着卓不凡,指望他能保住
这一对孩子的性命。
卓不凡已是打定主意保下这一对孩子了,也不管东方雄心中做如何想法,只
是抱着问菜,用身子护住小问天,却是怎么也不让东方雄去伤害一对孩子的性命
了。
「罢了。」东方雄心中一软,想起自己虽说是不喜欢南宫逸,但是身在南宫
家,怎么也不好伤害南宫家的血脉。
「只是表哥要应承我,送他们找一户寻常人家寄养,但愿他们今生再也不要
沾染这江湖之事最好!我今生都不想再看见他们!」
卓不凡见东方雄松口,心中一口气也是舒了开来,一把抱起问天,竟是飞快
的离开了。生怕表妹反悔一般。
行了约莫有二里地,心中毕竟记挂表妹那边的行动,方巧看到一户人家,便
轻轻点了小问天的昏睡穴,将他们二人寄放在了那户人家的屋中,这才折返小镇
去了。
可是,当他回到小镇之时,却发现原本就十分荒凉的小镇此刻居然已全无人
烟,待得他行到茶寮之时,发现了让他无比震惊的一幕!
东方雄与南宫飘二人正合力苦斗一个带着黄金面具的人,险象环生,几乎已
经不支了。而原本华丽的金帐此时已是被鲜血染红,马车的御者和骑士的尸体散
落一地。只有金帐之中隐隐约约还有声音发出,似是金帐主人还没有死去。而黑
衣人灭绝和玉燕俱已消失不见!
卓不凡心中大惊,急忙抽出算筹上前相助东方雄二人。那带面具的神秘男子
见到卓不凡的也加入了战圈,似是有些顾忌于他,假意缠斗了一番,虚晃了一招
跳出了战圈,发出一声诡秘的长笑,「哈哈哈,南宫家居然会不顾江湖道义暗算
与人,本座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南宫家所谓的江湖正义之士了!」
「呸,江湖邪魔,人人得而诛之,你救走我南宫家叛徒,天地盟奸细,必是
与他们沆瀣一气,天地盟的败类!」南宫飘似是顾忌神秘人的武功,说话间的口
气却没有那么强硬。
「哈哈哈,本座行事,何须你们来指手画脚!今日本座另有要事,恕不奉陪
了!」说完,神秘人就这么施施然离开,三人竟都是不敢上前阻拦。眼睁睁看着
他飘然而去。
「师妹,你没事吧?」卓不凡待神秘人走远了,才问东方雄道。哪知东方雄
竟是吐出一口浊血,昏死了过去,南宫飘更是早已不支昏厥。
卓不凡当下也顾不得料理南宫后人之事,忙为表妹输功疗伤。大半天东方雄
才悠悠转醒,卓不凡才长舒了一口气,还没想起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却见一
骑人扬长而来。首当其冲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白袍中年,手持一把青龙偃月刀。
待近前一看,才知道是北冥家当代家主北冥正,这才把一颗悬了好久的心放了下
来。
原来北冥正说他是听说府内有人禀报出现天地盟妖人的踪影,这才赶过来相
助,正巧遇到东方雄等人。只是卓不凡听他说话间出现的似乎太过巧合,心中不
免多了一丝犹疑,只是自己一干人莫名出现在北冥府地而不加知会,本就不合江
湖道理,却是不好多问。一行人在北冥正的照顾下,连同金帐主人西城豪一同去
北冥家修养,共商对付天地盟之事了。
卓不凡却是记挂那一对孩子,只是碍于东方雄一直在身边不好出口,只得将
此事暂且放下了。
是夜,一个身材佝偻的老人走进了卓不凡放置那一对孩儿的人家,听到小孩
啼哭,却是吃了一惊。只见一个年约两岁的白发小孩,抱着婴儿瑟缩门前,煞是
可怜。
「孩子,你是谁?再这儿干吗?」老人见到这一对孤儿,心中不由的生出一
丝怜悯。
「我叫。问天,在等你!」白发小孩似是十分懂事,说完竟不再多说一句。
只见他将手指伸入怀中婴孩手中,任其吮吸。
老人不禁有些诧异,原来小男孩的手指已被婴孩咬破,正吮吸的是他手上流
出的鲜血,「这婴儿是你什么人?你……给他吮血?」
「妹妹……饿……」
老人随身跟着的大狗最喜婴儿,伸舌就舔。
「哼!」
孩子登时大怒,双目竟变成绿色。
「滚!」
孩子暴喝一声,双目怒睁,激射出强烈绿芒豪光!
「喔!」
大狗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声惨叫。跟着吃了小孩重重一拳!大狗牙脱
血飞,孩子亦用力过度,臂上伤口溅血……
「汪汪——呜——呜……」
老人眼见这一幕,忙呵斥住了要发狠的狗儿,「阿宝……好凶的孩子……」
是夜,北冥山庄一处静谧的所在,一个身材高大,头戴黄金面具的男子抬着
一口一人高的箱子匆匆而过。走进入了一间佛堂,只见他在佛像上扭动了几下,
佛堂下的香案居然移了开来,露出一条仅于一人穿过的地道。
男子步入地道,随即合上了机关。原来这是一间隐秘的地牢,男子直接走到
了地牢最深处,墙上的夜明珠隐约的照出房中的光景,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躺在
一张冰玉床上。双目紧闭,一直昏迷不醒。她脸色十分的苍白,身体上更是布满
了可怖的伤痕。
「雅儿,我来看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医好你的。」男人跪在赤裸
的女子身边深情的说道,可惜女子似乎听不到他的话。
男人却是只顾着自己说自己的话,不停的诉说着他对女子的爱意,并承诺着
一定会救醒女子的话。活脱脱的有如一个疯子一般。
突然,男人的目光落在了他带回来的箱子上面。
「雅儿,今天我带回来了那个贱人的女人,从今天起,我会帮你折磨得她生
不如死,把那个卑鄙的男人对你所做的一切在他的女人身上全数奉还……」
说完,男人咬牙切齿一般打开了箱子,只见里面居然是今天在小镇上失踪的
南宫侧室——火玉燕!
是夜,一道黑色的人影在雪地之上发足狂奔,口中不停的如痴如狂一般呼喊
着一个女人的名字……南宫雅!
鲜血,不停的自他的左肩上流下,他却仿佛毫不知觉一般。而在他身后不远
处,却跟着一个身材高大,戴着黄金面具的男子,不住的微微叹息!
终于,黑衣男人不支倒地,那带黄金面具的神秘人才上前扶住了他。
又微微叹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想要报仇,想要救出她的话,你就跟我
走吧,前事已了,从今日起,江湖上再无南宫灭绝此人,从此以后,你的名字就
叫——灭——苍——穹!」
第三章 祸福所倚
北冥山庄的兵工厂,是北冥世家利用火焰山的数个大型的地火出口,做成的
地火熔炉。五胡十六国之时,烽烟四起,战乱频频,因而兵器需求极大,北冥家
所铸的兵器是最为精良锋锐的,故此生意滔滔,应接不暇,数百弟子及佣工,正
在这巨大的地火熔炉之中日夜开工生产,正干的热火连天。
「大家停手,听我说!雪小姐、雷少爷和西城少爷正向这儿来呀!」众壮丁
之中不知是谁叫了这么一句,突然纷纷停下手来,议论纷纷。
「吓!雪小姐来了!」
「真的?别吹牛啊!」
众壮丁听到雪小姐的名堂,登时又惊又喜。一百多名精壮青年争先恐后地洗
面、抹身、梳头和擦牙,像要去选驸马一般。
「若得小姐望一眼,保管爱上我……」
「白痴,发神经!」
「我的头发整齐么?」
「我的牙齿白么?」
没有报假案,不到一会,一女二男傲然进入兵工厂。二男分别是北冥雷和西
城秀树,一女就是北冥雪。北冥雪年方十七,是北冥庄主掌上明珠,貌若天仙,
肤白胜雪,娇俏如花,尤其那剪水双眼,直教人心神摇动,不能自控。何况二八
少女,正是云英未嫁之身,又怎么能不教众壮丁为之神牵梦绕。
只有人群之中一个肤色黝黑,却有着一头华丽的银发的青年男子望也没望向
这边一眼,依旧专心于自己手中的活计,似是对北冥雪一干人等不屑一顾一般。
北冥雪却是一眼便看到了这个青年男子,心头微微有些生气居然有人不待见
她,少女心气顿时发作,径直走到男子面前,说道:「喂,死衰仔,你叫什么名
字,从哪里来的?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那青年头都不抬一下,依旧专注于自己手中的活计,竟是对北冥雪的问话睬
都不睬,北冥雷在一旁瞧的清楚,他是知道这一个年轻人是父亲前些日子带回来
的,只知道他叫莫问,但其他的也是一无所知,此刻见到他居然这样反应对待妹
妹,心里也有些生气。
但是北冥雷毕竟年长许多,不愿妹妹在众人面前胡闹,掉了北冥家的架子,
何况还有外人西城秀树在场,在他心中这个西城家的大块头饭桶以后多半还会是
他的小舅子,故而不愿妹妹多和下人纠缠。于是出言劝解。
「妹妹,你又何必对一个下人如此,今天咱们来本就是为了陪西城少爷参观
咱们家的兵器场罢了,一个下人的身份并不重要吧。」
「对啊,雪妹,你管人家下人做什么?」西城秀树也在一旁掺和着,他来北
冥山庄本来就是为了讨北冥正这个独生爱女的欢心,一心只知道符合北冥兄妹二
人,说出的话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哼!」北冥雪也觉得无聊,愤愤跺了跺脚,转身道:「我们走。」说罢竟
是扬长而去,北冥雷和西城秀树二人忙跟着去了,一众壮丁都是一头雾水,不知
道发生了什么事。半晌才回过神来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去了。
只有那个叫莫问的银发青年抬突然起头来,望着北冥雪等人离去的方向,喃
喃念到北冥雪的名字,嘴角突然浮现出了一丝冷笑。
夜。
北方的夜很冷,北冥山庄的夜更冷。
莫问一个人走在雪地上,身后居然没有留下一丝脚印,很难想象北冥家兵工
厂中一个小小的杂役居然有着这等踏雪无痕的上等轻功。更何况他看上去不过二
十来岁的样子,如此年轻便拥有这等不凡的功力。
莫问越走越远,越走越僻静,终于,绕过一个小土丘后,他见到了他今晚要
见的人。
「天儿,你来了!」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很慈祥的老人,白衣胜雪,腰间插
着一根白玉长笛,站在雪地里很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我说过很多次,不要叫我那个名字,现在的我叫莫——问!」莫问似乎不
愿被人提起他原本的名字,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抽搐,语气甚是生硬。
老人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凶阎王已经来了,就在今晚动手!北冥正
那老儿待你还好吧?」
「知道了,他很好!」莫问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开口。
老人再没说什么,两人就这么站在雪地里,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许久之后,莫问似乎想到了什么,深深地看了老人一眼,但是还是没有开口
说话。这眼神自然是瞒不过老人,他仿佛知道莫问心里想什么似的,随口说了一
句,「老盟主说过,这次任务回去,你就能见到问雅了。」
莫问听到老人此话,身体微微的一颤,犹豫了半响,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
来,「妹妹,她,还好吗。」
老人似是嘲弄般的笑了笑,应道:「好,怎么能不好,在那个地方又有谁能
不好呢?」
说到这个好字的时候,语气很重,似是咬牙切齿一般。
「哈哈哈,你们两个在议论什么是非,那个地方自然是好的不得了。」两人
说话间谁也没有觉察突然多了一个人,只见一道黑影出现在两人上方,居然是一
只巨大的飞天蝙蝠,而说话的人就站在蝙蝠上面。那阴恻恻的声音任谁听了都有
些不舒服。
老人听到这一个声音,知
【欲乱神兵】(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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