揳子
其实,我一直都醒着。
从他一醒来离开床边,我就醒了。
没有了他的拥抱,我根本不能好好的睡。
但,我不想再看他洒脱离去的背影,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力气去装作不在乎,所以,我选择闭上眼睛。
我讨厌发现,在这场游戏中,只有我一个人傻傻地付出真心。
虽然,这是我早知道的结果。
看不见,应该是最好吧!
突然,一双温热的大手抚上我裸露的胸前,捏弄我的敏感点,我不能自己的呻吟了一下,却仍倔强的不肯张开眼。
他似乎没有打算放过我,伴随手指而来的,是他那湿热的舌,他在我的乳头上不停的舔弄着,不时还像野兽一样,用力的啃啮着,“你到底想怎样?”气不过,我痛呼出声。
他没有作声,更加大力地在我的皮肤上留下印记,每到之处,那痛至极点衍生而来的快感,叫我快要疯狂。
“啊……呀……”我狂乱地嘶叫着。
他似乎受了刺激,两根手指毫无预警地探进我后方那未经任何润滑的甬道,粗暴地撑开内部,在我还未来得及接受他的入侵时,便开始抽动,为他接下来的进入作着准备。
他永远都是这么地不温柔……
我突然感到一阵怒意,怒意胜过了欲望,我推开了他的手,推开了他的头。
他微愣,然后他眯起眼紧紧的盯住我,似要怪责我的拒绝。
在他的视线下,我感到极度不安,胸口像是破了一个洞似的,被一种不知名的恐惧攫住心头,就像偷东西被人抓住一样的心虚。
“我等一下还有工作。”我抬眼偷觑了他一眼,呐呐的说。
我承认我窝囊极了!
明明不是自己不对,却语带歉意。
他不语,只直直地凝视着我,彷佛要看穿我的心,注视着这双深邃的眼睛,我确定他看穿我了,但我却不可能看得穿他。
我的双眼早已被爱盲目了。
或者,我只是害怕看穿这双美丽的眼睛背后的无情……
可不可以让我多了解一点点?让我有些美丽的憧憬?我觉得我始终有那么一点被爱?
我苦笑,可惜他看不到。
我心虚的垂下头,为自己突如奇来的情绪化而感到难为情。
我到底在干什么?不是我自己承诺要无怨无悔地爱着他吗?不是我说过我可以不要求他爱我?
现在,我又凭什么去生气?
我苦笑,因为我沮丧。
未等半秒,我已经主动跪在他的面前,像个膜拜者一样,含住他已然勃发的分身。
那巨大的东西几乎顶进了我的喉咙,我吃力地吞吐着,吸吮着,以舌尖来回舔着顶端,我知道这是他最敏感的地方。
他低吼了一下,双手紧揪住我的发,缩臀把他的分身更没入我的口中,以获得更大的快感。
相处了这么久,我岂会不知道如何能让他的身体感到快乐,我疯狂地吸吮着这属于他的热情。
只是,他又知不知道,如何让我快乐?
他不知道,也许,他根本不想知道。
反正,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我的任性,造就了我们如此歪曲的关系,他的角色只是一个接受者。
没有我,他可以找别的人,男人女人也可以。
但是我,却不可能没有他了。
真悲哀。
猛地,他推开我,然后又很快地把我抱了起来。
翻过我瘦弱的身体,找到那急需滋润的地方,但他却像要惩罚我一样,把他的分身一下子推进我的身体内,然后几乎完全抽出,又毫不怜惜地插入,像要把我撕裂击碎一样。
很痛……
不知道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
我无瑕去分析,我宁愿把他当成身体之痛,这大约会使我的心好过一点。
但不可否认,自剧痛中产生的快感,让我的欲望更高涨,我吃力地睁开眼,隔着薄雾凝视着那张让我着迷的脸。
“呜……”我不觉轻咬下唇,发出呜咽声,配合着他的侵入,我的声音有点断续。
模糊间,我的眼角溢出了泪水,混和着汗水,滑过我的面额,流进了我微启的唇,舌尖无可避免的品尝到。
本该布满感应甜味的味蕾的舌尖,居然尝到一种带着苦涩的咸味,让我的心酸了酸。
可惜他看不见,也尝不到。
应该说,就算让他看见了,尝到了,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吧。
我的眼泪在他的眼里,跟一般的汗水没有分别吧,只不过流出来的地方不一样而已。
剧痛中的磨擦产生了一种叫我迫向死亡的快感,我叫得声嘶力竭,已经无力再承受更多,却又想要更多。
他的大手忽地握住我的分身,跟随着腰间的节奏抚弄着,另一只手伸到我的胸前,像要把我的乳头撕离我的身体。
“啊………”虽然这种痛带着快感,但我还是痛得叫了出来。
爱情和做爱没有分别,也许就是痛极而生的极乐,才会让人欲罢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深陷下去。
我只是凡人,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平凡人,我只是想跟他在一起,他不爱我又怎样?我爱他就够了。
这个世界有那么多人,找到一对真心相爱的人机会何其渺茫,只要他仍在我身边,那根本没差别的。
被爱对我来说只是个童话。
美丽的,却永远不会实现。
这个世界上,王子和公主太少,平凡人却太多。
我眯起眸,咬咬牙转过头,却正巧跟他四目相对。
不知道为了什么,他淡淡笑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我。
本想发出抱怨声的我,也跟着笑了,是该被嘲笑的,居然可以爱一个人爱到这样,笨得无可救药。
错了,也许我是最自私的一个,他或者在我的身体享受到肉欲的快感,但我却得到了更深一层的满足。
我把我的心放在他的脚下任由践踩,是一种毁灭的极乐,因为我的碎片会永远在他的四周,如影随影地伴着他。
我想,我真的是没救了。
只要他不离开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真的,什么也愿意……
在一阵猛烈的抽插后,我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眼前一黑,那是高潮来了,不到一会,我就解放在他的手上。
我已经没力再发出任何声音,但他仍握住我已经软趴趴的分身,用力的搓揉着,似乎要我重振雄风。
果然,不到一回儿,我那儿又恢复精神。
因为只要一想到这双温暖的大手是属于他,我就有难以言喻的刺激。
但,我的意识却飘远了……
迷蒙的双眼,好像看到些什么。
时间,好像回到了我们相识的第一天……
我的嘴角,无意识的扬起……
感谢……感谢……感谢让我遇见他……
第1章
几乎是第一眼,我就知道自己爱上了他。
那一年,我十七岁。
身为孤儿的我,自从十五岁离开孤儿院后,就得靠自己养活自己,所以我没有再念书。
一来因为我不是念书的材料,二来是我没有钱。
每天连吃饭都成问题了,还念什么书?我的成绩一向都是低空飞过,可不像那些优等生有奖学金可领。
起初,我都是在餐厅、酒吧中工作,无可否认,那是工作时间长又薪水低的工作。
没有办法,谁叫自己不是大学毕业生?只能够认命了。
真的认命了吗?
每个月交完房租、杂费后,我口袋的钱都只够吃饭,偶尔也可以有些小娱乐,可是那已经是忙碌生活中的奢侈品。
过了一年多这样的生活,我不禁问自己,这样的生活,真的适合我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我不是不甘平凡。
只是,这样的生活,让我几乎看不到自己的存在,更让我失去活着的质感,我每天都如行尸走肉一样,过着公式的生活,连交女朋友的兴致都没有。
在我几乎要窒息的时候,我辞了现有的工作,拿起了报纸,打算找寻下一份不一样的工作。
幸好,我的身手还挺灵活的,又不怕死。
终于,我当上了特技人,这份工作胜在时间不长,薪酬不错,完全足够我的支出,还可以有一点点钱存下来。
而因为我的身形比较瘦小,所以,我最常做的,就是当女演员的替身。
在那之前,我有几个星期露宿在街上,因为我没有存款,工作没了,就没钱交租,我也不好意思拖欠别人。
我这样可以说是潇洒,也可以说是任性,更可以说是笨。
但是我宁愿露宿捱饿,也不愿听到半句冷言冷语,所以那个月的租期一到,我就搬出来了。
“凉平,你等一下穿上这条红色裙子,从天台跳下来就可以了,记得脸不要看镜头。”
说话的是明哥,他是场务,专负责管理我们这些特技人和临时演员。他颇喜欢我的,因为无论多危险的动作我都肯做,自然让他高兴。
其实我也不是特地去讨好他,只因为这些危险动作的酬金比较多,我才二话不说的接下。
我点了一下头,依言的换上了那件红色的背心裙,然后走到天台准备。
从七楼的天台向下看,我心中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
也许是没有什么可以在乎吧,我就只有我自己,所以,我很少会感到害怕。
要是真的说要有感觉,就是我有些冷吧,因为在十度的低温下,我只穿了一件红色背心裙,和顶上了一头长长的假发。
看到楼下的人比了一个预备手势,我站到最边界的地方,等待着下面的人再给我指示。
不到十秒,我看到了他们比了一“OK”的手势,没有犹豫地,我前脚一跨,整个人就向下跌了。
记得第一次跳楼时,我还觉得跳楼满刺激的,那种向下坠的感觉,像是是冲进地狱一样刺激。
不过现在跳多了,已经没什么感觉,在高速向下坠时,我还可以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脸部要对着墙壁,为了不要重拍一次,因为那可不能收多一次钱。
快要到软垫的时候,我的心没由来地怯了一下,然后是一阵剧痛自肩头传来,那撕裂的痛楚叫我几乎眼前一黑。
“受伤了,他受伤了!”
“快叫医生来……”
我吃力地睁眼,想看看是谁在我耳边大叫。
可是,我看到的,却是一张轮廓极深,深邃的眼睛透露着智慧,深刻的五宫形成了一种刚毅的感觉,真是英俊得有点过份。
可惜有点冷,薄唇是紧紧抿起的,要是他笑的话,应该会更帅吧。
他是明星吗?
我的心脏像猛地被撞击了一下。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我眯着双眸打量着他,同时也想着自己心脏那股椎心刺痛从何而来。
我真佩服我自己还有心情想这种事。很明显,我的手臂伤得不轻,我的额边都渗着冷汗,牙关还在发抖。
他抱起了我。
好温暖好舒服……为什么会这样?我下意识的更贴向他的怀中,他的心跳声很好听耶。
不久,他把我放在片场早己预备的担架床上。
突然离开了这样的温暖,我有种想哭的感觉。
很奇怪。
“快把他抬出去,别碍着了。”他冷冷地说,英俊的脸上尽是冷漠,看也没有多看我一眼。
那是应该的,因为我只是个不相干的人,再躺在这里,真是会阻碍着他们的拍摄。
可是,对于刚刚还觉得他的拥抱好温暖的我就是感到有些难受。
闷闷的难受转成一阵怒气涌上我的心头,我不觉紧蹙了眉。
他冷,我更冷!
我咬牙忍住剧痛站了起来,反正当上特技人后,三天两头都会抱着伤,不过这次看起来比较严重而已。
“明哥,我今天的薪水呢?”我的声音在颤抖,不知是因为疼痛,或是因为什么。
“凉平,你……”明哥似乎有点担心我。
“连同医药费给我,我自已去看医生就行了,不用麻烦你们。”
“但是……”
“我可以的,你把钱给我就行了。”
见我坚持,明哥也只好把钱给我。
我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接过钱,然后离开,离开前,不知怎的,我忍不住偷偷再看那个人一眼。
那个人依然冷漠地看着拍摄现场,没有看着我。
我的心又再一动,隐隐地,我知道这是什么一回事,但不太确定。
“呃,你就是这样,不过也别太逞强了,有事就拨个电话告诉我,我去看你。”
我听到明哥的声音从我后方传来,但我没有回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想快速地逃离这个地方。
这个有他的地方。
……
带着伤回到家中,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打算睡一觉。可惜,左肩传来的痛楚,让我不能忽视这个伤势。
本来我还想不看医生,打算把那些医药费留起来,看来我的如意算盘是打不响了。
我没意识地吼了一声,才走下床,穿上鞋子出门去。
我走到附近一家非法的跌打医馆,对于骨折这一类事情,我还是比较相信医馆,另一方面,这也比较便宜。
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精打细算。
没办法,我得为我要环游世界的目标作打算。
我怕极了我没有方向的生活,所以,我为自己定下了一个小小的目标,环游世界,让我为着某件事情努力。
或者,有一天会突然改掉也说不定,我只是讨厌那种茫然活着的感觉。
走到医馆,只有寥寥几人,没有等很久就轮到我了。
真是衰到极点了。
眼前这个满脸皱纹的老人缓缓地说我的手臂起码一个星期不能动,还要敷着药。
我暗暗叫苦,当特技人没有买什么保险,所以就算是受伤了,也没有赔偿,有的只有刚才明哥给的那一点点钱。
这几个星期不能工作,看来银行的存款非动不可了。
走出医馆的时候,我连连叹了几声,心痛那些好不容易才存回来的钱。
下次还是小心一点,不要伤那么重好了。
走着走着,我闻到一阵烤肉的香气传来,不觉吞了一下口水。但随即又想起那白花花的钞票,我又咽下了嘴馋,装作视而不见。
能省就要省了,反正呆在家中不用太多活动,不用吃那么多。
我低着头走路,避免再看到任何刺激我视觉和味觉的东西。
突然,我不小心撞进了一个宽大的怀中,冲入鼻腔的是淡淡的烟草香味。
好温暖……我有几秒的失神。
“对不起。”回过神来,我没有抬起头,只道过歉,便又打算向前走,想赶在超市关门前,买几个泡面,让我在往后几天不用再出门。
可是,那个人仍挡在我的面前,我带点忿忿的抬起头,看看他到底有何居心?
居然故意挡住我的路。
我抬头的时候,怔愣了一会。
是他!
今天在片厂中的那个人!
我的心狂跳着!一阵狂喜攫住我的心头。
这一刻,我就完全知道,我的心失陷了……
一见钟情是什么?就是有种很蚀本的感觉,因为没有任何原因,没有任何利益,就把一颗心傻傻的送出去了。
只是没想到,十七年来第一次对别人动心,对象居然是个男的。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不用经过太多的挣扎和矛盾,我就知道自己爱上了,也许因为我没有家人和朋友,所以很多会让人烦恼的道德枷锁,统统都不存在我身上。
不知道爱情在于别人来说算是什么,但在于我来说,它是一种感觉,一种最直接的感觉,就像被针刺了一下,不用挣扎和矛盾也知道那是痛一样直接。
我无端的想笑,因为开心。
为什么会开心?我不知道。
“你明明拿了我们的医药费,为什么没有到医院?”他的语气依然冰冷。
“我有去。”我先是一愣,然后态度有点不自然的说。
天知道我从来没有撒过谎,所以做不到不眨眼的地步。
“我刚看到你从那边医馆中出来。”他挑高了眉,似笑非笑的说。
我一时语塞,有点恼羞成怒,遂推开了他,转身就想跑,口中喃喃地说:“干你什么事?总之我没有麻烦别人就行了!”
惨了,要是让明哥知道,下次一定不会给我那么多钱。
“你这是在欺骗我们的医药费,把你剩下来的钱给回我。”他捉住我没有受伤的那一只手,不许我离开。
“你作梦!”我想挥开他的手,却敌不过他的力气。
现在要从我口袋中拿出钱来,简直比取我的命更残忍。
“拿出来。”他的语气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这点钱你们不会放在眼内吧!反正我一个星期也不能工作了,算是给我的一些补偿吧。”我的语气软下来,看着他,我连呼吸都不顺了,又能拿什么气力去跟他据理力争。
更何况,我是理亏的一方。
“这是原则的问题。”他很严肃的说,认真的表情让原本英俊的脸更有一种吸引的魅惑。
可惜我没空欣赏,现在,我真想在那张冷冷的脸上送上一拳,可惜我一只手被他捉住,一只手受了伤。
忽然,我看到我正要去的那间超市正在关门,我的心沉了一下。
唉,看来我今晚要捱饿了。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知道要是我不把钱给他,他一定不会放我走。
他那么高大又那么魁梧,怕是一根指头都可以把我压碎,很明显,我没有胆子跟他来个硬碰。
我在心中哀叫了一声,不甘不愿地把刚才剩下的钱从口袋中掏出来,放到他的手上。
我碰到了他的手,那双很大但皮肤很滑的手,一摸就知道他家境不错,怪不得会把钱扯到原则问题上。
在相触的一刹那,我的心猛地抽了一下,我感到脸上一热。
“拿去,别再烦我。”为了掩饰我脸上的潮红,我故意大声而粗鲁地说。
他接过钱,似乎很满意我的行为。
见他放开我的手,我当然以最快的速度跑开,试图在那家超市未完全关上之前赶过去,求求店员小姐让我进去买个泡面。
“小姐、小姐,可不可以让我进去买个泡面?”我气喘如牛的说。
“对不起,这位先生,但是我们已经关门了耶!或者你可以到那边的便利店买。”她似乎很不愿意,当然啦,谁愿意下班的时间被延迟。
我也知道那里可以买,但问题是它的价钱贵了很多。刚刚才损失了一大笔钱,说什么我也舍不得再花这点钱。
我只好垂头丧气的离开。
“捱饿就捱饿,反正又不是没试过。”我嘟着嘴呐呐的安慰着自己。
走着走着,突然有人从后捉住我,我的心悸了一下,然后没好气的说:“你要打劫吗?算你倒楣了,我身上只有十几块钱,要就拿去吧。”
“你真的只有十几块钱吗?”
一听声音,我才知道又是他,我转过头不解的看着他。
“我已经把钱给回你了,你还想怎样?”我把要捱饿的怒气出在他身上。
“你身上真的只有十几块钱吗?”他一脸的不相信。
“要不是给你搜身?”我甩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
他没有回答,只是拿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灼灼地凝视着我,接触到这种眼神,我的心又在乱跳一通。
“你究竟想怎样?这样跟着我,你是对我有兴趣吗?”我直觉他的目光有异,所以大着胆子,语气略带轻佻的问。
时间彷佛停止了。
我的心狂跳着,要是他现在说是,我会立即投入他的怀抱。
但是,他没有。
听到这句话,他似乎很不高兴,恢复面无表情地睇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去,没有再回头。
看到他那似鄙视的反应,我呆住了。
凝视着他那高大而俊挺的背影,我的心没由来一酸。
十七年来没流过泪的眼睛,就在这条街道上,没有道理的缺堤了。
第2章
受伤后的第三天,我再度回到片场。
因为我实在受不了眼睁睁看着我的银行存款白白的耗掉,那可是我千辛万苦储回来的。
早上,我己打过电话给明哥,他说今天有通告,所以我可以回去继续工作,他在电话向我问候了几句。
虽然是很寒暄性的,可是,我的心头还是一热。
到了片场的时候,我早已自行拆掉绷带,故作没事的走到明哥面前。
“明哥。”
“凉平,你真的没事了吧?听导演说你没有去医院,只到了跌打医馆,还把钱给回我们,现在这么老实的年轻人实在不多见。”他赞赏地拍着我的肩。
谁老实了?我可是被迫的!我闷闷的想。
“小伤而已。”我僵着笑脸。
“你才刚复完,我给你一些轻松的替身镜头吧。”
“不用了,我一点事都没有。”
对我来说,轻松不轻松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钱,反正花一样的时间,我宁愿要多一些钱。
呃,或者,除了钱外,还有一个人吧。
我想再见他。
好想好想。
“可是这是导演吩咐的。”明哥脸上有着为难。
“导演?”我蹙眉,什么时候导演也来管我们的事了?
明哥手一挥,指了指导演的方向。
我呆住了,坐在导演椅上的男人,正是那个让我三天三夜失眠的男人。
“不用了,你告诉他,我可以应付得来。”我倔强的说,那个人已经拿回我的钱了,到底还想怎么样?
“凉平,这个导演的脾气有点怪,而且很凶,我不太敢跟他说,你就将就将就吧!”
我说他根本想来找我麻烦,他就这么看我不顺眼吗?我的心没由来涌起一阵怒气,还有……心酸。
我知道那天的我是轻佻了一些,但也不致于让他如此讨厌我吧!
突然,我想起了同性恋这个词儿……对哦……我终于明白了我被讨厌的原因。
“明哥,那你有没有别组戏,我可以到别的地方也没问题。”
“没有了,今天我们就只有这一组。”
“好,那我自己过去跟他说,导演叫什么名字?”其实,我是想知道他的名字。
“导演叫橘庆太,凉平,你真的要去跟他说吗?”明哥面上有着不可置信,不肯相信平日寡言沉默的我会作出如此的反应。
我没有回答明哥,只是笔直的走向他。
原来他叫橘庆太,我反覆的在心头念了数次,默默地记下这个可能会影响我一生的名字。
我倨傲地站到他面前。
他还是以那种漠然的眼神睨视着我。
我别过眼,不看那种像是会刺进我的心的眼神,我讨厌发现,我在他面前,会感到自卑。
“你为什么要阻碍我的工作?”虽然我是想质问他,可是一看到他那双深邃如大海的眸子,我的气势就泄了一半。
“我不想有人阻碍我的拍摄进度。”
“我不会。”
冷不防,他一把捉住我那未完全复完的左手。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咬牙忍下了痛楚,怒叫着。
“没有特别意思,只是要你认清楚事实。”他收回手,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气在心头,却不知如何发泄,于是拧头便走。
“凉平,怎样了?”明哥焦急的问我,也许是怕我得罪导演,连累到他吧。
“没事,只是他不答应。”我闷声说,我气我什么都不能做,只有顺从他的安排。
“那就维持原来的安排好了,凉平,你当安妮的替身,去准备。”
我点点头,接过他手上的女装衣服换上。
……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都在片场中看到橘庆太,当然了,因为他是这部片的导演。
情不自禁地,我总追随着他的背影,偶尔我们的视线会对上,我就会给他一个皮皮的笑容,轻佻得过了火,或许是他没有把我是同性恋的事情宣扬出去吧,他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会传播是非的人,所以我有些大胆。
但每次他却会若无其是别过头,像不曾看到我一样。
我愈来愈喜欢站在镜头前,因为在镜头前,他会很专注的看着我,让我有一种不寻常的快意。
一走出镜头后,他连看我一眼都没有。
这也是正常的,或者他连我的名字也不知道,但,我就是感到很沮丧。
每见他一次,我就知道自己会愈陷愈深,尤其他工作时认真的表情,总常出现在我的脑际中,扰乱我的生活,害我老是睡眠不足。
我像在站在浮沙之中,愈挣扎,就沉得愈深,直到没顶。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地爱一个人,爱到心脏不时传来阵阵的抽痛,也许因为我没有爱过人,也没被谁爱过吧。
积存下来的爱,就在顷刻爆发了,才会到达这种不可思议的程度,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从前看到很多为情自杀的案件,我都会很奇怪,真的可以爱一个爱到连宝贵的生命都不要吗?
但现在,我才深深体会到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用整个生命来爱,爱到即使他拿刀刺进我的心脏,我也会伸出手助他一臂之力,而不会皱一下眉头。
不知道这算不算太夸张了,但我真的有这种感觉。
从不看任何杂志的我,还到了图书馆看了很多杂志,找寻很多关系他的资料,尽力去了解他的一切。
就我的搜集,他今年二十一岁,是现时炙手可热的当红导演和编剧,得过不少国内外的奖座,出乎意料我之外,他最擅长的居然那种温柔细腻的爱情片,还拍过同志电影呢。
而现在进行中的电影,也即是我现在的拍的,是动作片,是他第一次新的突破,很多人都在期待着。
这天,大颗儿结束拍摄后便急急离开,只有我还留在片场附近徘徊。
今天的拍摄场地是一个沿海的公园,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草地上,淡淡的愁绪围绕着我。
因为今天是这套戏最后一天的拍摄。
也就是说,明天,我就会看不到他了。
我向着深蓝的海大声的喊叫着,不停地大叫,以发泄我心中的郁闷,但效果好像不怎么好。
我咆哮了许久,过路的人都以为我是疯子,用同情或鄙夷的眼光看着我。
随他们去吧!反正不痛不痒。
我是疯子……我是傻子……
因为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一个不爱我的男人。
直到喉咙再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才颓然的倒在地上,躺卧下来看着已接近黄昏的天空。
左肩又传来微微的疼痛,让我不由得紧咬住下唇忍住,这种痛,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好呢?
我可不想再去看一次医生,幸好这点痛我还捱得住,工作的时候也没出什么状况,要不就亏大了。
总觉得每痛一次,我对他的思念就会加深几分,因为这个伤口是我认识他的契机。
我闭上眼,享受着微风带给我那混带着潮湿的温暖,脑海虚空一片,只看到那一张让我悸动的俊脸。
如果能永远躺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做,只想着他,该有多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眼,天色已经变黑了。
还是回家好了,再晚一点,可能会没公车了,于是,我走到公车站。
等着等着,很久都没有公车,我不禁怀疑我是否错过了最后一班车。
这时候,有一对情侣经过,我向他们问了时间,才赫然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一时多了。
没所谓了,就在这里待一晚吧。
我又回到今天拍摄过的地方徘徊,走到那一大片草丛中,记得我今天在这个地方翻着筋斗,他是那么专注地看着我。
我无意识地走着,眼睛也无意识的游移着,看看花、看看草、看看那些特地开车来的情侣们亲热。
忽地,我在海岸的栏杆旁,看到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没想太多,我就拔足向他跑去,却在离他几步之前停了下来。
该说什么呢?
可是,不等我想出最好的答案,他已经率先开口。
“滚开。”烟圈随着这两个字一起吐出来。
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从北极来的,永远都是这么冷淡。
我故意不回答他,只坐到栏杆上,跟他一样看着没有半点光芒的海洋,不时以眼角偷偷觑他。
我的心在狂跳着,等待着他的反应,也许,他只是当我是个变态,更甚者,他根本不认得我,只是讨厌有只飞蛾扑向他。
可惜,他不是火。
却足够烧毁我。
片刻,他缓缓地把头移向我,我不由得摒住气息。
他没有说什么,看完我后,就转身离开。
我立即从栏杆跳下来,跑到他面前挡住他,他很高,我仰起了头,睨着他。
他默默地注视着我,好半晌才道:“小鬼,你到底想怎样?”
“你很讨厌我吗?”一阵酸意涌上鼻腔,我迫不及待的问。
“是又怎样?”他又吐出一口烟,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四周太黑了,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神。
“为什么?”我受伤的吼道,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讨厌我?
这……不公平!
“因为你很讨厌。”说完,他伸出长臂推开我,继续向前行。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从后抱住了他,用尽我的力气很大声地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他一把挥开了我,我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他的神情有点狼狈,甩头就走。
我没有死心,我站了起来追了上去,在他背后不停的大喊:“我爱你!”
因为我知道,错过了这个机会,我这一生也未必再有这样的机会,我们的生命,未必再有交集。
这时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就算他不接受我,我都要他记住我!
有点疯狂,但我是认真的。
突地,他转过了身,表情有那么一点慌张,一拳挥在我的脸上。
“闭嘴!”
“我、爱、你。”我的嘴角噙着血丝,同时微微上扬,为了看到他的慌张而窃喜。
至少不是毫无感觉吧……
一拳又落下,但我完全感觉不到痛,一心只想抱住他。
冲力叫我后退了几步,我稳住了身体,又坚定而带着一个像胜利者的微笑说:“我、爱、你。”
这次,那一拳僵在半空。
同时,他收起了狼狈的表情,换回平日的淡漠。
“爱我?爱我的人?还是爱我的钱?你不会老土的说爱上我的才华吧?”他冷笑。
我不能相信这些话会从他的口中吐出,一时之间,我忘了反应。
他转身便走,我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追上去。
追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他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前面,背对着我说了一句:“你很烦。”
我意识到他的语气有着一丝软化。我也没想太多便又抱了上去,把脸埋在他的宽背上。
好舒服……原来一个人的背部,也可以给人幸福的感觉,是因为太宽厚了,还是因为什么?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是这种死缠拦打的人,已经明知道他不喜欢我,甚至可能是鄙视我了,我还是不要脸的接近他。
我不想放手……我从来不曾渴望过得到什么,因为我知道即使我如何渴望盼望,都不会得到任何东西。
可是,此刻,我想要他,渴望叫我的胸口发痛,我好想抓住他,不让他在我的生命中溜走。
一切,好像已经失去了控制。
他没有转过头来,只是一手把我推开。
跌在地上的我,很快地站了起来,他却快速的坐了上车。
不死心的我又扑了上去,这一次,我扑进了他的怀,他愣了一下,又想挥开我。
我却先他一步,把手按在他的下身上,隔着牛仔裤揉搓着,更倾身上前强吻住了他。
吻上的一刻,我只觉脑子一阵空白,然后下身一热。
这是我的初吻,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胆子这么大的。
这一次,他眯起眼睨着我,揪住我的发拉开了一小段距离,问:“你真的那么喜欢我吗?凉平?”
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我满眸子惊喜,傻傻的笑着。
“把衣服脱掉。”他挑高了眉,命令道。
我先呆了一下,但我还是照做,把上衣脱了,露出一大片未暴露过于阳光下的雪白胸膛。
“裤子也脱掉。”他又继续的命令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听话,或者因为我真的想跟他做吧,是男人的天性还是兽性。
我把牛仔裤脱下了,内裤也是,我一丝不挂地跨坐在他的身上,我脸上不由得一热,毕竟我还是青涩的小苹果。
他的手指在我胸前的小果实上打着圈,我下身那原本仍在静止状态的分身即起了反应,抵住他的小腹。
“真贱。”说的时候,他故意用力捏了我的乳头一下,鄙然一笑。“真的有那么喜欢我吗?”
“啊……”我不觉咬着下唇呻吟。
他低头吻住了我的唇,还伸出舌头在我的口内翻搅着,让我的意识迷乱起来,我的心狂喜着,我以为他不会吻我。
在我还在享受他的吻的同时,他的唇却离开了我的,沿着颈项吻下去,不时还以牙齿啃啮着我的皮肤,留下一个个齿痕,尤其在经过红色的蓓蕾前,毫不留情地咬下去。
“呀!”我抱着他的头痛呼出声。
他的唇突然抽离了我的身体,我倏感一片空虚,不解的看着他,伸手往上挥,想抓住他。
他把椅子的拉下,把我放平在上,然后脱了裤子和衣服,再度压在我的身上,我看到他脸上有着欲望的火光和身下的勃发。
我一定是个同性恋,因为看着眼前这具完美的男性胴体,我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想要的欲望也更深了。
他继续的吻篇了我的全身,留下了很多混着血丝的齿印。
正当我忘情地呻吟着、享受着他带给我的快感的时候,他抬高了我的腿,把它们架在两边,我羞得立即合拢着。
“张开。”他不耐烦的命令。
我咽了一咽口水,怯怯地看着他脸上的不耐烦,才缓缓的张开,我真的怕他会就这样把我赶下车。
虽然我对于这种事没有经验,但对于接下来的事,却隐隐知道,故我瑟缩了一下。
他伸手撑开了我的后庭,把他那早已颤动不已的男性塞了进去,可惜不太顺利,因为没有任何润滑的甬道根本不能接受异物的侵入,只是会让我感到撕裂的痛。
“呀!”我痛得眼角渗出了泪水。
他没有理会我的呼喊,又用力的推进了一点。
“好痛!不行……”我低声求饶。
我看到他脸上的嘲弄,我才陡地知道他是故意的。
“你不是说爱我吗?”他冷笑。
我感到他的不悦,所以,我不敢再呼痛,只咬住下唇忍下这等疼痛,还学着扭动腰身迎合着他,虽然同身为男人,但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另一个男人得到最大的快感,但,我想他快乐,在我身上得到快感。
他开始抽动起来,不理会我痛得扭曲的面容,在我的体内进进出出,还不时像戏谑似的拨弄着我前方的硬挺。
抽动了几下,我想我的内壁被擢破了,流出血丝,起了润滑的作用,使他的动作更顺利,也更快速。
“呜……唔……”不知是痛感还是快感,我疯狂地呻吟着。
看到我的失控,他紧抓住我的硬挺,不停的套弄着,快要被他迫向疯狂的我沙哑着声叫着。
他以彷佛把我击碎的力道撞进我的体内,一下又一下。
我有种错觉,就是我快要死了,前后不停的受到刺激,是我前所未有过的,我闭起眼尖声高叫着。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叫声,所以,他不但以手搓弄我的硬挺,更用另一只手进攻我胸前的小果实。
不到一会,我只感到脑中一片虚无,眼前一黑,下身一阵抽搐,就把欲望泄了出来。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却还在撞击着我,不过似乎看我已经发泄了,就把手转回我胸前,以拇指和食指夹住我的乳头,用力的拉扯着。
迷蒙的眼睛流出了悲哀,他就像待女人一样待我……
一种陌生而让我不能自己的快感向我袭来,后方的磨擦除了剧痛外,更像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是什么的感觉,像要把我吞噬。
“啊……啊……”我无助地呻吟着,似乎除了叫外,我不能做些什么,不懂可以做些什么。
他低下头来咬住我的手指,喉间发出纯欲望的低吼,腰间的冲击更加快速,霎时间,我看到他脸上的享受,那是一种兽性的解脱。
是我的身体给了他极乐的高潮,让我感到异常的满足。
我就知道,我没救了。
原来要痛过才能快乐,怪不得我以前都学不会真正的微笑。
“再深一点……再用力一点……把我撕破……求你……把我击碎……求你把我杀了……”我颤着声求道,连自己都讶异我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此刻,我真的愿在他的怀中化成碎片……
像是被我的话刺激了一样,他一手扣住我细瘦的腰,向他的下身按去,一手开我的臀瓣,使他更深入我的身体,每一下插入都像要把捣进我的身体深处,弄碎我的内脏。
在几下最强烈而快速的抽动后,他在我的体内射出了他全部的欲望,然后软瘫在我的身上,软下来的部份仍箝在我的体内。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也是,要不是我已经没有气力,我一定会伸出手抱住他。
“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我虚弱的在他耳边问。
“你死心吧,我不会爱你的。”他在我耳边说,声音微带喘息,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猜不到他的话中,有几分坚定?
“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我再问。
“即使我不爱你?”他支起上身,挑了挑眉,勾出一个冷笑。
我点点头。
“你爱我?”
我重重的点头。
“亲口说。”他又命令我。
“我爱你。”
“无怨无悔?”
我不知道爱情为什么会有怨有悔,但我仍然点头。
他默默地凝看着我片刻。
我回看他,像个等待判决的囚犯。
我深知现在的我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死刑,一是终身监禁。
“好,就让你留在身边,但你要记住,我不会爱上任何人,如果一天你要求我回馈你的爱,别怪我狠心赶你走。”
我垂下眸,凄然的笑着。
“让我留在你身边。”我说的坚定,从来没有这般坚定过。
我说完,他翻身离开了我,我倏感一阵空虚。
“希望你说到做到。”
“我发誓。”
“发誓只是谎言的一种,别以为我会信,但只要我认为你违反了今天所说的,我自然会把你撵走。”他坐在一边穿回衣裤。
我动了动想起来穿衣,只感到全身的疼痛和虚软。
“别弄脏我的车。”他按住我,然后张开了我的腿,抽了张纸替我擦拭着他刚才遗留下来尚有热度的液体。
好温柔……
不知道是我自欺还是什么,我真的觉得此刻的他好温柔。
擦拭完后,他把衣服扔了给我,然后发动了车子。
“别笑得像个白痴一样,穿上。”
我慌忙的穿上,不敢告诉他,我已经没力气了。
第3章
我勉强地抬起手接过衣服胡乱的穿上,连穿反了都不知道,我甚至连内裤都懒得穿,就这样套上了牛仔裤就沉沉地睡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唯一能动的似乎只有眼睛。
看着那陌生的天花板,我不禁猜想这里会是他家还是旅馆,又在猜他究竟在哪里。
他不会就这样丢下我吧?
我像打了一场仗,全身骨头被拆开了一样,尤其是那被进入的地方,还留着炙热的疼痛,昨天的记忆即涌上心头。
我的心房像被什么涨满,是甜蜜吧,因为我终于如愿以偿地跟我所爱的人有了亲密的接触。
我吃力地支起身体,看到四周家居式的摆设,确定这应该是他的家。
是他抱我回来吗?
应该是吧?
因为对于如何来到这里,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么他呢?他在哪里?
我走下了床,可惜脚才沾上地板,就很不争气的跪下去了,我跪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爬回床上。
环看四周,看不到有任何人影,我泄气的躺了下来。
不过没所谓,既然这里是他的家,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像个孩子一样在这间房子里乱跳乱叫,像是得了头奖一样。
歇息了一会,我感到我的体力回来了,才试着再下床,幸好这次已经好太多了,我在屋中走了一圈,暗暗窃喜他把我带回家。
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我惊叫了一声,原来已经下午三时多了,我急忙在屋中找了电话,打给明哥请假,因为以我的身体状况,大概上不了班。
而且也不会去上班,谁知走出了这所房子,我还会不会有机会回来?所以我决定等橘庆太回来,才再作决定。
我决定赖上他了,因为他昨晚答应让我留在他身边。
我揉了揉还有点刺痛的左手,走到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吃,因为我快要饿死了,昨天的晚餐还没吃呢!
打开雪柜,我简直不能相信,除了酒外,居然一点可以吃的东西也没有,我只好拿了一罐啤酒,算是可以放些东西进肚子,让它不要叫得那么厉害。
我又搜索了厨房一回儿,终于让我发现一罐用来加进咖啡的糖粒,我如获至宝的把它塞进口中,以慰藉我可怜的胃。
过了一回,我终于又活了过来,却开始无聊起来,我走进了刚才的睡房,在衣柜中取出一套衣物进了浴室洗澡。
洗着洗着,我听到开门声,立即从浴室中探头出去看,看不到人,我忙关掉莲蓬头,不顾裸身的走了出去。
我才出浴室门,他就进来了。
看到他,我几乎想立即扑上他身上抱着他,但见他的脸色不太好,才忍下这冲动,但我的声音还是掩不住开心的说:“你回来了?”
“进去穿回衣服。”他蹙了蹙眉。
我只好垂头丧气地走回浴室穿回衣服。
穿上他的衣服,还有他的内裤,我就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衣服太大了,害我穿得好不舒服,尤其是牛仔裤,几乎要掉下去。
“你……原来的衣服呢?”他的表情好古怪。
我想我现在的模样一定很蠢,要不然他怎会这样问?
“我现在去换回来。”我面上发着热,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他静静的坐下,似乎等着些什么。
不一会,我又换回昨天的衣服,虽然比较像样一点,但我却受不了那因昨天被汗水沾湿了而引起的蚀酸味。
我皱着脸又脱下了那件黑色的衬衣。
“为什么不穿衣服?”他蹙了蹙眉。
“我的衣服很臭。”我把衣服丢了一边。
“你想就这样出去吗?”
“出去,去哪里?”我一愣,他不会是想赶我走吧?
我以极快的速度,上前坐到他大腿上紧抱住他的腰,把脸闷在他怀中大声的说:“我不会走的。”
他推了推我,我却倔强的不放手,还抱得他更紧。
“昨晚你还答应让我留在你身边,你怎可以这么快就赶我走?”我委屈地咬住下唇。
“你在说什么?”这次他没有推开我,只是以一贯冷冷的声音说。
“我不走。”我仰头吻住了他,他既不反应,又不拒绝。
我伸出舌头舔他的唇,西装裤下的东西立即时起了反应,我忙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再解开他西装裤的拉炼,把他那已挺立的分身暴露于空气之中。
我伸手握住它,把它推向我后方的秘穴中。
我知道用身体去让眼前的人留住我,是件很愚蠢的事,但我完全想不到一个聪明的方法。
“啊……”才进入了一点点,昨天未复完的炙痛和强行进入加在一起,我痛得叫了出来,整个人像被撕成两半。
但奇异地,这个时候,我的分身也有了感觉。
我没有思考的空间,顺着他的身体滑下,把他那已因欲望而颤动的硬挺含在口中,试图以唾液沾满它的表面,使它容易进入。
男人果然天生是欲望的奴隶,从未跟别人有过任何身体上的接触的我,居然会懂得这样做。
他的分身在我口中颤抖不已,我抬起眼看到他闭着眼,深吸着气,似乎很享受。
我更卖力地吸吮着,以舌尖挑弄顶端。
看到他的表情,我的欲望也蠢蠢欲动起来,我伸手握住自己的分身,上下地套弄着,但我自己那略嫌无力的抚弄,远远地及不上昨天那强而有力的手掌。
我再度垮坐到他的身上,握住把那已被我的唾液沾湿的分身在我股间找寻入口,可是我就是没办法顺利的进入。
终于,他受不了地向上一顶,整个男性立即没入我的体内,我免不了一痛,但除了痛外,更有着另一种狂猛的快感。
“呀……”我尖叫了一声,就全身酥软下来,连前方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几乎向后倒去。
幸好他扶住我的腰,要不我一定会掉下去。
被他充满的满足让我浑身乏力,虽然前方的欲望急需要抚慰,但我却只能无力的握住它,被进入的快感己经让我不能自控。
他双手环住我的腰向下按,而他的下身则往上推,让他整个分身更能进入我的体内,每一下进入都加上我的体重,使他能深探入我的内部,刺激我更深层的感官。
“哦……唔……”我的叫声就更大更失控了。
见我如此,他却突然笑了。
我眯眼着迷地凝视着这个帅气的笑容,却没有空间去思考,只是我又不由已的跟着他笑了。
他低头咬住我的双唇,封住我忘情的呻吟,向上冲的力度也加大了,我前方的欲望更炽热了,我受不了地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领到我的分身前,无言地请求他的安抚。
他却没有立即满足我,只是戏谑地握紧了几下,放开我的唇,转而咬住我胸前缨色的突起。
敏感点被咬住,我激动得抱住他的头,狂喊道:“只要……只你不赶……我走……要我死也可以……也可以……”
我知道要是他现在赶我走,我会死在他面前!
一定会!
他好像不喜欢听到这话,咬住我的乳头的力道加强了,彷佛要把它咬碎,手也惩罚性的捏住我的分身,大力的拉扯着,另一只手伸到我的后方撑开我被进入的地方,更深的捣碎我。
“啊……啊……”更大的快感被引爆,我快被吞噬,我像野兽一样嘶叫着,像要把体内快要把我迫疯的快感宣泄出来。
我连抱着他的力量都失去了,我的手无力地垂下,身体只能随着他的侵入而摆动着身体,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呻吟。
在他有力的抚弄下,我前方的硬挺很快就泄了气,在他的小腹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我脑中闪过一片空白,声音也失去了,只能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吸着气,他却仍然在我的体内撞击着。
忽然,他抱着我站了起来,把我凌空按在墙上。
我的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摩蹭着,他的分身不停地向上推进我的身体,口中吐出将要解放的低吼。
我觉得我快要昏倒了,再也承受不了更多。
可是,只能依附着他的感觉却好极了,因为双脚都触不到地,我可以把我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他,我抱着他的脖子,凑上我挂着笑容的唇,吻在他微启的红唇上。
最后,在他几下最猛的抽动后,他的欲望伴随着一声低吼射进我的体内,温热的感觉为我带来别一番的感爱,彷佛是一道暖流注进了我的心,但暖得来却带着酸意。
他伏在我肩胛处喘息着,双手支撑着我的身体,使我不会滑下去,因为这个时候,他的分身还留在我的体内,我的双脚仍是沾不到地。
好半晌,他把我抱回床上。
看到只有裤头被解开的他,跟浑身赤裸的自己,我的心一阵不舒服,所以我脸埋在他的胸前。
他把我放在床上后,背对着我整理着裤子,拿起手机不知道打给谁。
片刻,我见他收起了手机,我扯了扯他的衣角,软软的说:“不要再赶我走,要不我在你家的窗户跳下去。”
他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这里只是一楼,死不了的。”
我愣了愣,只觉血液往脑门冲去。
“你……”
“现在不用出去吃饭了,我叫了披萨。”
我愣了一下,随即会意他的意思。
“刚才你是叫我出去吃饭,不是赶我走?”
他没有作声。
我只觉得自己蠢极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困窘,我故意大声而霸道的说:“我要住下来。”
一把全新的钥匙丢到我的胸口上。
我执起钥匙,又傻傻的笑了。
就在当天晚上,我拿着我那一小袋行李搬进了橘庆太的家。
这是我一生人之中最快乐的事。
我把我那几件衣服放在他的衣服上,看着看着,我就有莫名的满足感,我交叉着手,满足于用“我们的衣柜”来称呼它。
直到我听到客厅中传来电视的声音,我才会过神来,跑出去便看到原来他在看电视。
我坐到他身边,他仍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我便大胆的把头放在他的肩上,看他没有拒绝,我更开心地坐在他的身边,直到他看完电视,我才尾随他走进房内。
这一晚,我们没有做爱,可能是下午那一场欢爱让我们都累了。钻进被窝后,我缩进了他的怀中,紧抱不放。
他如常地推开了我,背转过身去。
我不死心的又抱住他的背,以双腿环住他的腰,死缠不放。
他动了几下,却没有再推开我。
临睡前,我的嘴角仍挂着笑,我知道这会是我有生以来最美好的一个夜晚,因为,我所爱的人就在我身边。
在渡过了十多年一个人的日子,倒不觉得孤独是什么一个事,但此刻能让我抱着我最爱的人入眠,我才发现这感觉是多么的美好。
我闭上眼,把脸埋在他的裸背上,深深地把他的气息吸进肺内,我真不敢相信我居然可以留在他身边……
翌日的早上,我比他早起来,我趴在床边,欣赏着他那毫无防备而且带点孩子气的睡容。
此刻的他是最帅的,虽然平日很好看的眼睛闭上了,可是这个时候的他少了一份冷然。
他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一刻,我的幸福早已满泻在眸中。
不一会儿,他也醒来了,张开眼便看到我,他明显惊愣了一下。
“早晨。”我笑笑的看着他,送上一个早安吻。
他没有理会我,翻身下了床,走进浴室,我也跟了进去,跟他一起梳洗着。
我偷偷的打量着他,看他仍是一脸冷然,不禁想起那天在沿海公园中,他那失控的表情。
在我还在发呆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出去,我仓促地濑完口,便又追了出去。
“你今天会去哪里?”
没有回答。
我泄气地垮下肩膀,自顾自的穿上衣服准备上班,而他也已经穿好衣服要离开了。
我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
在他关门的一刹那,他居然说:“我下午会回来。”
我又在傻笑了。
一整天下来,我都在傻笑中渡过,明哥还问了我是不是找到了女朋友才这么开心,我但笑不语。
“明哥,下个月开始,我不干了。”拍摄快要完毕的时候,我跟明哥说了我想了一天的决定。
“咦?为什么?”明哥惊奇的问着,我一向比谁都紧张这份工作。
“没有为什么。”总觉得如果我还留在这个圈子中,我跟他的关系会很危险,很容易被发现。
我没所谓,反正我又没朋友又没亲人,他则不同,有家人,有朋友,还有一些名气。
要是关系一被揭发,我怕他会抛弃我。
就算他爱我,也未必可以为我承受失去一切的危险,更何况他不爱我?
为了防范未然,我只好这么做,反正我只想好好留在他身边,环不环游世界,已经没有所谓了。
因为,我有了新的人生目标。
再者,我未必能忍受到跟他在片场碰面时扮作不认识。
我不想受这种苦,我想快乐。
爱上一个人,应该是值得快乐的吧。
所以,就是这样了。
“是认识了女朋友,不想他担心吗?”明哥暧昧的笑笑。
担心?他会担心我吗?
我不确定,不过应该不会吧,我对他而言,也许只是一个自动献身的麻烦人,还是一个男人。
但无论如何,他肯让我留下已经是事实。
“不是,只是想转换一下环境。”我胡乱找了个藉口。
“年轻人总是这样的,不过往外闯一下也是好的,总不能当一辈子特技人。”
明哥摇摇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说:“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
“谢谢。”我的眼眶一热。
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话,以前就算我有再大的困难,都只能一个人咬牙挺过去。
我最讨厌别人同情我,但此刻这点点关心,却让我感到窝心。
“别这样啦,我可是因为你工作认真才说这些话的。”明哥黝黑的脸上难得出现不好意思。
我吸了吸鼻子,跟明哥道过别后就开始回家。
此时天色己黑,我的心又雀跃起来,因为我回到家时,橘庆太应该在家吧,他说过他下午会回去。
想到家中有人在等我,这种感觉是新鲜而且甜蜜。
我的脚步不觉加快了。
第4章
我软瘫在床上,粗重的喘着气,昨天晚上加上刚才如此激烈的欢爱,我彷如劫后馀生一样。
但,不论身体和心里,我还是如此地满足于被他拥抱。
“我真的好爱你……”他伏在我的身上喘息着,我在他耳边虚弱地低喃,我喜欢说这句话,就像是恋人情到浓时的说话,让我有种相爱的错觉。
他没有说什么,只如常地从床边的桌上抽了张纸巾替我擦拭,然后穿衣离去,直直的步出房外。
他怎能如此潇洒?
我从天堂摔了下来,身体残馀的快感不够让我沉醉太久。
这正我最不欲面对的场面,他却要我眼睁睁的看着。
我只想他能在出门前,回头看我一眼,虽然那并不代表什么,但我还是会满足,代表他对我的一点点的留恋。
但他没有。
我真笨,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还在耍什么性子?
要是他生气了,我怎么办?
怔怔的看着天花板,我的胸腔涌起酸涩,一动也不想动,刚才哭过的眸子,又想涌出水珠来。
我吸一吸鼻子,把它们收回去。
我极讨厌自己像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但事情一牵涉到他,我的眼泪就是控制不了。
片刻,我冷静下来,我便开始怪责自己,也不安起来。
要是他发现我脑袋中想些什么,是不是会毫不留情地撵走我?记得他是这么说过的。
而且,这是我自己承诺过的。
难怪他说他不相信承诺,承诺本来就比牛奶更易变质,甜蜜到后来都会变成酸味,无论你多小心的保存。
这些事情,他一早已经说清楚了,根本没有骗我,我凭什么生气?凭什么怪他?我拍一拍自己的脑袋,有点懊悔,不过,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只有跟他道歉吧。
对了,他一定是不满我刚刚的跟他发脾气才会这样的,过去他虽然不甚温柔,却不会这样对我的。
或者,他已经开始起疑了?怀疑起我的誓言开始变质了?
想到此,我忽然后讨厌这样的自己了,不干不脆的,还像个贪得无厌的小人,贪求不属于我的东西。
歪眉一想,不经不觉,我们已经在一起年多了。
他的话仍然后少,只是我常会在他耳边说些有的没的,我们的关系一点也没有转变过。
他依然冷漠待我,然而他不止对我冷漠,似乎除了我们第一次在沿海公园中看过他失控外,我从没见他有情绪有什么起伏,通常都是冷冷淡淡的。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也算对我蛮好的,至少比我想像中好太多了,不但在我没工作的日子给我钱,还会每天煮饭给我吃,更默许我有事没事就缠着他,每天不管有没有做爱,也会让我窝在他的怀中入眠。
所以我很高兴的告诉自己,他有一点点喜欢我,只要在我不闹情绪的日子。
说我们像情侣吗?又不太像,但是,我一定不会承认我们只是朋友。
这年多来,除了农历新年他要回老家外,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虽然每天相见,但我们没有吵过架,因为我根本没有勇气去跟他吵。
只要他用那冷冷的眸子瞪着我,我就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了,更不用说吵架了。
真窝囊。
说出来或许没有人会相信,像我们这样的生活方式,居然可以相处那么久,而且,最难以置信的,我还一天比一天爱他。
我曾经以为我会因为累了而放弃,以为我会受不了他的冷漠而放弃,以为我会因为他没法爱上我而不再爱他,也有想过他会厌倦我而把我赶走。
我想过很多很多理由,但我还是不懂,还是执迷。
不过,这些都只是出现在我的脑海不到一秒,我深知道再待多一天,我非但不会厌倦,那只会愈来愈离不开。
所以,我才会忍不住有一点点、一些些怨怼。
人总是贪得无厌的,对不对?包括自
【单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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